其他的她不能必定,但独一肯定的是,罗氏的小产必然与江氏脱不了干系。
阿谁绵里针普通的女人,就像是一只披着画皮的鬼,端庄温良的背后是精密而锋利的毒刃。
“唔。”慕言春悄悄点头,对她的做法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回蜜斯,不是。”八哥儿顿了顿,声音又轻又小,“我见蜜斯睡得不甚安生,想着茶香能安神益气,以是才自作主张熄了香炉,为您煮了茶。”
慕言春瞧了一眼小几,八哥儿便畴昔捧了一杯热茶,递给她持续说,“至于莺儿姐姐和画眉,则是被老太太院里的夏妍姐姐叫去了,不晓得要问些甚么。文燕刚刚才出去,正在为您筹办晚膳。”
“二姐――你这屋子可真好!”一进门,那中间一个女人就腾地扑到慕言春身边,拉着她的袖子满脸奉迎,恋慕地望着慕言春头上的珠钗,几近挪不开眼。
慕言春眼中掠过一丝悲惨,放下茶盏,“这茶是顾嬷嬷交代你的?”
“回蜜斯的话,今儿是发月钱的日子,顾嬷嬷送走了钱大夫,又担忧那些个小丫头们失了章法、忙不过来,因而自个儿畴昔看顾着,差未几就要返来了。”
八哥儿不晓得看人神采,见主子这么问,一下子伏倒在地,可嘴里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莺儿,悄悄地帮我问问,江氏这些日子是不是要去岚山寺上香?”慕言春揉了揉额角。
这一阵子的事儿她有些记不清了,可有一桩她却记得清清楚楚,那就是罗氏的小产,宿世她被这一家子虎狼算计得几近活不下去,日子煎熬得痛不欲生,现在她毫不会再替别人背上这个黑锅了。
她不像莺儿,广袖善舞,能和府里上高低下各式百般的人物打交道;她也不像画眉,一副金嗓子委宛低吟,便让人升起三分靠近;她更不像文燕,和顺和顺,写得一手好书法……可宿世,在献王府里浮沉数载,最后陪在她身后的,竟然就是这么一个既不油滑、也不讨喜的丫环。
慕言春一觉睡得极沉,连大夫隔着帘子给她诊了脉都不晓得,醒时已是傍晚,鼻翼环抱着如有若无的茶香,她扒开青绫,歪着身子看着几前烹茶的丫环,悄悄敲了敲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