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春瞧着他灿若朗星的笑,只是顷刻的失神,便细心将他瞧了一瞧。
这位仁兄的确脸皮极厚,听了她一番话连面色也没变上分毫,只是透出一丝讶然语气问道:“女人你怎的不消敬语了?”眼中却带着一丝促狭的笑,“女人前恭后倨,天然脸皮不比我厚。”
不紧不慢走了约半盏茶的工夫,慕言春才到了兽园,一边瞧着,一边往里走,因比来气候见寒的原因,除了一些皮糙肉厚的野物还在外边晃着,其他的都缩进地笼里待着了,故而慕言春也没瞧见多少植物,只奔白鹿而去……
同道中人?
慕言春望着不请自来的那位仁兄,手指悄悄敲了敲手炉儿,想着该将此人如何措置,却见这位仁兄极风雅落拓地挪出了中间的位置,用手拍拍,朗笑说:“同道中人?……坐么?”
慕言春对此向来不觉得耻,淡然摸动手炉,“过奖。这位仁兄潜入别人府邸,欲夺人爱物,还如此理直气壮,这等风采实非常人能及。”
她非常清楚,他所谓的钟情所谓的慕恋,不过是一场为了捕获到她这只猎物而演的好戏,为了唐家为了镇国公府的支撑,他不吝娶了她这个样貌平平的女子为妻,可惜最后还是没能获得他想要的东西。
慕言春无甚心机体味他的过往,方才也不过顺口一问,见他如此反应,当即回身,“既然你得了想要的东西,那我便走了。本日你只当未曾见过我,我也未曾见过你。”
她乃至思疑,厥后镇国公府受凉州贪污案连累,一蹶不振,会不会也跟他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镇国公府于她有着无上的恩典,若果然如此,那她这滔天的罪孽几世也了偿不清。
慕言春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皮卷,默不出声揣进袖里,四周静悄悄的,她此时才发觉,这周遭仿佛太温馨了些,来的时候她竟没有发觉,想来该当是那位仁兄做了甚么手脚。
如许看来,这面相委实是个祸害人的东西,不能同内涵比拟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