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子,她愈觉胸口滞闷,便披好鹤氅,又拿了手炉儿,自个儿去外边逛逛,绕着八角楼远远地走了一圈,便极少见着闲人了,多是送菜递酒的婢子。慕言春故意躲着那些人,天然不会往枪口上去撞,特地抄着小道走,此中别致景色也不会令人感觉无趣。
同道中人?
慕言春无甚心机体味他的过往,方才也不过顺口一问,见他如此反应,当即回身,“既然你得了想要的东西,那我便走了。本日你只当未曾见过我,我也未曾见过你。”
听了慕言春这话,那人涓滴不见慌乱,反而极其当真地瞧了她几眼,“我说如何会俄然撞见这么个女人,本来你是这府上的人,我还觉得你同我一样,是特地来取这穷骥血的呢……不过,我方才远了望了你们侯爷一眼,如你这等面相,跟他实是亲缘陋劣得很……”
这位仁兄愣头愣脑闯进别人府里,被人当场抓住,不但不羞不愧,反而这么不客气的当场说人是非,实在是个妙人。可再如何一个妙人儿,如果潜入别人家来窃别人的东西,那也实在不如何都雅。
“制药?你是大夫?”慕言春看着他极其谙练地撬开了笼子,极其谙练地拿迷药放倒了白鹿,极其谙练地拿出匕首取兽血……感觉他更像是个剽悍悍贼,虽不窃财帛。
最后还远远闻声他的声音,约莫说的是“对弈是样极成心机的消遣,女人你该当多练练……”
慕言春对此向来不觉得耻,淡然摸动手炉,“过奖。这位仁兄潜入别人府邸,欲夺人爱物,还如此理直气壮,这等风采实非常人能及。”
她非常清楚,他所谓的钟情所谓的慕恋,不过是一场为了捕获到她这只猎物而演的好戏,为了唐家为了镇国公府的支撑,他不吝娶了她这个样貌平平的女子为妻,可惜最后还是没能获得他想要的东西。
慕言春瞧着他灿若朗星的笑,只是顷刻的失神,便细心将他瞧了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