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她真是恨极了本身当日的一时粗心,若她再劝劝母亲,说不定便不会产生这等事了。
光是想想,便令他感觉后怕不已。
慕博庸并不似慕芩雪那般思虑庞大、生性多疑,他听完慕言春一番话,也感觉她说得极有事理,可认同之余心中又燃起一丝憋屈,闷声问:“那江氏果然便在阿谁时候就已经同那和另有私交了么?”
慕芩雪果断道:“父亲,此事明显白白,已经极清楚了。”
底下的那些侍妾另有陪房丫头就更上不了台面了,细心算算,偌大一个侯府,能用的便只江氏一人。
她不过是死了一个娘亲,便还能叫她脱胎换骨不成?
现在府中正室之位空缺,若他不娶个续弦,便只能抬上一个姨娘,现在罗氏身子再不能有孕,天然坐不了这个位置,而仲氏性子和软,更上不了台面。
光是想想,他便感觉惭愧得不敢再看慕言春一眼。
“够了!”光是听至此处,慕博庸便已然肝火盈胸了。
慕言春给她设了一个圈套,却将本身撇个干清干净,真是好做派。
“父亲,您可还记得那和尚当日法会给母亲喝的那碗符水化的汤?”慕芩雪眼神锋利,她摆布思虑了半晌,并不感觉江氏同那和另有甚么动手的机遇,独一疏漏的便是那碗汤。
慕博庸皱了皱眉,慕芩雪口中所言确是真相,可有些事,人们心知肚明,心照不宣便好,如此赤裸裸地说出,便好似挑破了旧疮,如何着都欠都雅。
“你是说江氏伙同那和尚,在你母亲碗里下了打胎的药?”
慕言春蹙眉道:“女儿只晓得江姨娘的确同那……和尚会了面。”
慕芩雪也晓得本身所言非常不当,可母亲刚失了孩儿,元气大伤,此后又再不能有孕,若此时不将江氏拿下,依着江氏那般心机手腕,此后哪另有她们翻身的余地?
她当日原是怕母亲坏了肚子,让她少喝些这玩意儿,可恰好母亲信极了这些,埋头便将那汤喝了,她也只能苦笑着作罢。
他与她同床共枕十多年,竟连她的半点心机都没摸着,乃至在本日之前一向觉得她是这府上最驯良可亲、识民气肠的和顺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