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不由苦痛不已,含了泪唤道:
见我急问,华神医轻咳一声,抬高了声音道:
“母后,您是来接昭儿的么?”昭儿见是我,眼神亮了一亮,但还是病怏怏的。
公然是天灾!
“华神医,昭儿之病,您有几成掌控?”
我悄悄点头,言道:“准了。”
“叫他候着。”
“这如何使得?娘娘万金之躯,这不是要折了草民的寿么?”
“皇后,昭儿这就交给你了,朕去措置些政事。”杨广言道。
不过,此时杨夙来求见杨广倒是能解我一时之急,我本想着暗里问问华神医昭儿之病,却又不得机遇。
第一名大夫把了脉,点头晃脑半日,只说是寒症入侵过深,开了一大堆宝贵的补药,兼很多殊效驱寒之药材,杨广倒是非常愤怒,痛骂道:
杨广走过来,抚了抚我的肩,亦是含了悲楚看着昭儿,言道:
“华神医轻淡泊欲,实是令我敬佩之至。如此,我更加信赖华神医的医术,定能起死复生,救昭儿于危难。”
“甚么?病了?要紧么?”终究不消再装了,我用力握紧杨广的手,眼巴巴的看着他,满面焦炙。
“陛下――”
“爱后不必忧心,朕派人遍访名医,现在已有几个候在驿馆中,爱后先安设好昭儿,朕这就下旨,宣他们进宫,必能治好昭儿的。”
“娘娘觉得老夫是妄图繁华繁华之人么?那人来无影去无踪,显见得是武林妙手,若他要对老夫动了杀机,谁又能保得住?本日老夫既然能把实话合盘托出,便已将存亡置之度外,更勿须提繁华二字!”
见到昭儿时,他正着了一身新装,懒懒的靠在榻上,神采蜡黄,颧骨矗立,恹恹有力,即使杨广决计安排了人细心顾问,并经心打扮,但那一脸的病容倒是没法粉饰。
“陛下,本日大年月朔,不宜杀生,更何况昭儿已是如此,还请陛下多为昭儿积善,医者父母心,想必这位大夫也是一时情急,医术不力,并无其他。”
“陛下,杨丞相求见,说有告急军务,请陛下勿必敏捷定夺。”
“国事要紧,臣妾恭送陛下!”我微微欠身,世人皆施礼拜倒,杨广回身拜别。
华神医沉吟不语,看我时,眼神有些捉摸不定,我一阵心虚,忙微微侧过身,只是心中更加狼籍,看华神医的模样,仿佛有难言之隐,莫非他是有甚么话,不敢当着杨广与我的面讲么?
杨广眉头一皱,面露不悦,双目当中微微闪过一丝寒意,不耐烦道:
“不哭,昭儿没惹母后活力,是母后想昭儿了。”我抹去眼泪,紧咬着唇,强自抑住即将迸出的泪水,把昭儿抱得更紧。
昭儿经这一番折腾,被吵醒了,微微睁一睁眼,小脸有些痛苦的扭曲,看得我更加肉痛不已。
历朝天子最顾忌的便是臣子功高震主,而杨素的职位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不但军功赫赫,帮着先帝与杨广打下大隋的半壁江山,且又有搀扶杨广即位之功,确切是大隋第一能臣。
“神医若不承诺治好昭儿,我本日即使跪死也毫不起来,我虽贵为皇后,却不能保全本身的儿子,又何必再生下腹中的孩儿?倒不如我们母子三人一同去罢!”
“前日到达都城,与商队分开后,老夫被安排进驿馆,当天夜里,出了一件奇事,虽则驿馆扼守深严,却闯出去一个蒙面人,老夫与另几位同仁均被打单。来人的脸孔并未看清,但他狠言厉色,言语放肆之极。”
华神医凛然言道:
固然我对杨素没有好感,但从传言里传闻的事件中阐发,感受杨素所行之事均是为大隋投机,并未私藏不臣之心,他对杨广,绝对忠心不二,即便偶然言语过激,却也均是含了恨铁不成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