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领命退下,杨广方转头,把我和昭儿一同抱在怀里,劝道:“爱后放心,昭儿无事的。”
跪在最前面的那两名近身奉侍昭儿的宫女吓得神采煞白,与世人一起齐呼:“皇上饶命!”
“谁是太子近身服侍?饮食与茶水的给朕出来!”
杨广嘲笑,嘴角已是含了狠厉:
他如许说,既不开罪众太医,免得杨广一怒之下,把太医们全给罚了,又说出了昭儿所中之毒,只要杨广能信赖昭儿是中毒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好,既然是皇后讨情,就叫你的脑袋再在脖子上多呆半晌吧。”
“这就是了,太子殿下所中之毒乃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慢性蛇毒,并不是御病院各位大人医道浅,看不出来,而是此毒确切世人少知,微臣行医数十年,也只传闻过一次,且是在边塞以外。”
杨广眉头一皱,言道:“传德生!”
“陛下――莫非德顺是惧罪他杀?昭儿,我的昭儿,怎的这般命苦啊?”我丢开杨广,踉跄着冲到榻前,把昭儿紧紧抱在怀里,放声悲哭。
“叨教娘娘,太子生此病是否两月不足?”
“奴婢觉得那宫女是德顺相好的,以是未敢吱声,现在想想,却觉不对。因为德顺很快便返来了,如果与相好的私通幽会,应当不会那么快返来。”
“皇,皇上,奴婢怎敢?奴婢当初奉侍太子时,有一日从膳房中取膳时,看到德顺神采镇静,手忙脚乱的往太子的羹汤里放了一味佐料,见奴婢出去,仓猝收起,奴婢当时并未多心,现在想想,确切可疑。”
德生天然早已被我安排好,来至内殿内,怏怏拜倒,面色蜡黄,毫无精力,半抬着眼皮道:
“主子拜见皇上!”
另一名宫女倒是比这一名要沉稳些,思考半晌,昂首言道:
“说,是谁干的?!”
德生吓得伏在地上,浑身抽搐,结结巴巴回道:
“德生是陛下派去服侍昭儿的,当初派他去时,德生可也是这般病弱呢?”
杨广大怒至此,换作旁人,恐怕早已吓得瘫软,而华神医却神采还是,气定神闲,恭谨有加,言道:
“看在是杨丞相保举你来的份上,就让你把话说个明白,速速说完受死!”
杨广眉头皱得更紧,面色尴尬之极,我则神采惨白,抓住杨广的手臂,如同大惊失容后的惊骇:
杨广见状,对盈袖急道:“快,去劝住皇后,她现在身怀龙种,万不成这般哀痛!”
“皇上,奴婢有话要说!”跪在最前的那名宫女俄然喊道。
“信口雌黄!太子饮食是朕亲身派的人卖力的,并有专门的试食之人,太子中毒,而试食没事,真是好笑!”
“奴,主子也不晓得。”
众太医更是瞠目结舌,又低声群情道:
杨广挥挥手,焦心道:“速速去罢!”又转头对太医们道,“你们也去帮着点,越快越好。”
“毒是如何侵入太子体内的?朕又如何能信赖你的话?”杨广言语不再冷厉,微微透出疑色,我提着的心略略放下,统统都是按着我所假想的步调在停止。
那宫女惊骇之下,言语也有些结巴:
杨广面上带了狠戾,转头看向跪了一地不敢吱声的寺人宫女,神采乌青,喝道:
宫女吓得神采惨白:“皇上,奴婢没有――”
杨广见状,顾不得审判,几步过来,亲身抱住我,抬高了声音温声道:
杨广重重一拍桌案,哗的一声,茶盏被震倒,怒声道:
“此毒并不是一日所中,而是积了一月,据微臣判定,应当是在太子的饮食中,每日放上少量,连服一月,半年以内,中毒之人必毒发身亡,太子殿下年幼,如果救治不及时,恐怕熬不过三个月。”华神医缓缓坦陈,比我想像中演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