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甚么时候了?诸位姐妹早已过来,唯有你姗姗来迟,倒是好大的架子,如果陛下再放纵你些,可不是连这中宫也不屑于来了么?”
不知是谁通报了杨广,太医来的同时,杨广也到了,面色非常焦心,看到昏倒的王宝林,顾恤的唤道:“雁儿?”
“本宫当是谁呢?本来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只是再如何得宠,也不成没了端方,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如何?竟然敢对皇后娘娘不敬?”
陈婤的手指划至王宝林的下颔,王宝林吃痛,不由得抬开端来,双眸中蕴满了委曲的泪水,却又倔强的硬挺着,不肯落下。
世人以我为首,缓缓行至殿外,只见王宝林的贴身婢女正跪在地上,把王宝林抱在怀里,眼泪汪汪的唤着:
杨广冲动不已,方才的不快已抛到九霄云外,欣喜道:
太医请过脉,跪地喜道:
世人一听,面上一怔,有点头感喟的,亦有偷盗窃喜的,毕竟王宝林得意宠后非常张扬,令人不喜。
瞥一眼身侧的陈婤,她的面色微微泛白,却强笑道:
“贵妃言重了,如你所说,王宝林是轻贱的狐媚女子,那陛下岂不是随便就能被人利诱的昏君?”
陈婤的神采蓦得拉下,怒声斥道:
“不好了,不好了!”
“恭喜陛下,王宝林的脉是喜脉,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世上最可悲的事情便是红颜易逝么?
这便奇了,若说此物连华神医也不熟谙,另有人能识得么?
早在回宫后不久,我便已奥妙派人寻到华神医,他把我从驻颜丹上刮下的一小块细心研讨,得出的成果竟是他也看不懂,只知是无毒的。
我看一眼神采惨白的王宝林,感喟一声,叮咛道:
杨广乐得合不拢嘴,婢女给王美人喂下醒神汤,王美人悠悠醒转,看到杨广,泪流满面,委曲的抽泣道:
“陛下,这也怨不得皇后娘娘,是王宝林以下犯上,且言语顶撞在先,以是娘娘只是罚她跪,并未过量苛责。”
“回娘娘的话,王宝林昏倒在殿外了。”
“王宝林,以下犯上,顶撞贵妃,确属不敬,你便去殿外跪上一个时候吧。”
“蜜斯,蜜斯——”
陈婤眼中,透过一股恨意,她毕竟是被恨意冲昏了脑筋,竟在这时与杨广实际,岂不知此时的受害者是王美人,杨广诸事均会向着她。
狠狠瞪陈婤一眼,她却迎着我的目光,涓滴也不躲避,满脸的得色,似在夸耀她的急智。
“陛下,皇后娘娘宽仁漂亮,并未过于严惩臣妾,只是贵妃娘娘管束甚严,臣妾内心惊骇。”
我心内大叹,王美人确切是孩子心性,竟然敢当着世人的面揭出本相,陈婤岂是善与之辈?
陈婤眉毛微微一挑,欲要解释,但看到杨广微怒的神采,便把话生生咽下,伏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答道:
小宫女吓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惶恐道:
立即有人动手去办,我面上含满了笑意,但内心却苦楚非常,王美人芳华貌美,得杨广宠嬖,现在又怀上龙胎,前程不成限量。
随后,脸上微蕴薄责,看着身后的我与一众妃嫔,问道:
陈婤松开王宝林的下颔,面上已规复了安静,朝着座下妃嫔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我的脸上,言道:
“臣妾恭喜陛下,又要做皇子的父亲了!”
而我,抚着小腹,毕竟放不下女子生养的本性,但是婆婆也说,多子一定多福。
见陈婤如此大怒,王宝林惧其权势,吓得面色大变,扑通跪倒,口中委曲道:
陈婤伸出戴着长长嵌金护甲的手指,弯下腰身,悄悄划过王宝林低垂的面庞,王宝林一动也不敢动,那样锋利的护甲,若一不谨慎,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恐怕便要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