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阿及没有这么残暴,但一想到他再次弑君,杀了杨浩,心内的必定却掺杂了几丝犹疑。
我微微惊奇,宇文明及都已经即位称帝了,他没有来由再留下我们这些大隋的人啊?莫非他要杀了我们不成?我神采微微一紧,我一己之命也就罢了,不能扳连这些服侍我多年的宫人啊。
她的内心,定也冲突重重,痛苦不堪的吧。
虽是怒斥狗儿,但她本身的眼泪却也是直往下掉,我晓得,这三日所产生的事,远远没那么简朴,因而开口道:
其别人也各表忠心,我心内打动不已,内心的承担却越来越重,不管如何,我也要保住他们的性命。本来萌发的一丝死意,在面对他们时,也完整放弃。
“晗儿——”我踉跄两步,向前追去,只觉晗儿这一去,我们再无母女之缘,仿佛她再也不会晤我了。
圆儿与盈袖哭得双眼红肿,泣不成声,我只好把探听的目光投向狗儿,狗儿见我醒来,非常欢畅,忍泪道:
但裙带绊住了脚,我惊叫一声,几乎颠仆,阿及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我。
现在昭儿已不认我这个母亲,我连女儿也要落空么?
盈袖吞吞吐吐道:“公主她,她三日前从这里分开后,便带了小公子悄悄走了,附马爷出去寻了,至今尚无消息。”
“扶我起来罢,今后不消再唤我娘娘了,我们是亡国之人,不配再有这个称呼。”
“娘娘何必说扳连?不管娘娘是皇后还是布衣,奴婢这条命都是娘娘的。倘若宇文奸贼敢对娘娘倒霉,奴婢誓死追从!”圆儿神采果断,敛神言道。
“晓得了,他能杀杨浩,天然也可囚禁我们,只可惜扳连你们了。现在我再不是皇后皇太后,自保尚难,更没法顾及你们了。”既然已经被囚禁,我身子又不好,干脆躺下,持续歇息。
盈袖未听清我的自语,迷惑的看着我,我缓缓道:
“好了,让我静一静,你们都下去吧。”脑门突突直跳,心中混乱无章,我需求把这些思路理清,再做定夺。
而现在,我又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隋的最后一丝气味奄奄而去。
甚么?杨浩死了?我一激灵,蓦地坐起,却又是一阵头晕目炫,倒在了榻上。
“公主,皇上贺崩了,我们可该如何办啊?!”
我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面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缓缓倒在冰冷的空中上,头上的金钗落地,收回“叮”的一声脆响,我的心也回声而裂,好累好累……
这一睡,便是三日,待醒来后,已改天换日,
我的亲人们死的死,去的去,我几近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见我执意要听,盈袖拗不过,只好吞吞吐吐回道:
“现在的天下,实难瞻望谁会成为中原之主,但是大隋,却只能成为汗青了。我们走吧,这不是我们该呆的处所。”
我无法,俄然想到士及是阿及的亲弟弟,而晗儿——她竟也如我普通的难。与杀父篡权的仇敌的弟弟是伉俪,并育有宇文家的子孙,并且她最为恭敬的母后,真的如传闻里普通,与他该称之为大哥的人私通。
盈袖含泪言道:“娘娘能看得开,也是奴婢们的福分,只是现在,我们怕是走不成了。”
俄然想起晗儿,三日前她断交而去的眼神,至今想起,仍令我心生寒意,现在宇文明及自主为帝,想来对她的打击更大。因而言道:
“出甚么事了?”
阿及终究走了,脚步声极重,极乱,仿佛他混乱如麻的心,更似储藏在心底的忿怨与无法。
“朕是不得已而为之,也是为了你。杨广的皇位是如何得来的,娘娘比朕更清楚,何必再以此调侃朕呢?”
“娘娘,前日您昏睡时,大丞相传出动静,说皇上俄然暴病而亡,并于昨日,在众大臣的簇拥下,即位称帝,国号为许。奴婢不是成心坦白,实在是担忧娘娘的身子撑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