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猝伸展双臂,死力稳住身形,但手中的芭蕉叶却已脱手而出,被风一吹,落到了离我几步开外的地上。

“公主,虽说老奴身份卑贱,但伴随公主糊口四五年,看着公主长大成人,亦是当作了自家女儿普通,本来公主与晋王殿下的事老奴是不该管的,但公主是个心机重的孩子,老奴深怕公主有甚么事想不开。”

婆婆冷静陪着我,不出声,只以等候的目光看着我,很久,才说:

“公主能想开便好,至于启事,公主不必奉告老奴,老奴只提示公主一句:宫廷当中,若想稳立不倒,并不是只靠情义就能保持得住的。”婆婆张望一下内里,肯定无人,接着道,“即便是当今陛下与皇后,也一定是因当初的相儒以沫才得来本日的举案齐眉的。”

“但若无情义,强言欢笑,又有何意义?干脆还是不睬不问的好。”我愤然道。

看到上面沾满了泥泞,已是不能再用,我只好用手护住头部,顶着大雨往前走。从天而降的雨水哗啦啦泼在我的身上,浇在我的头上,顺着发丝从脸上滚滚而下,面前苍茫一片。

陈婤一溜烟跑入雨中,我则立足张望。雨珠砸在参天的大榕树上,被挡住很多,微有水粒被枝叶打碎,从树中的间隙内溅飞,落在我的身上,微有凉意。

“陈婤呢?”心中不是不恼的,若不是她半日没有返来,我也不至于生这一场小病,如果常日也就罢了,可现在我身怀有孕,略不谨慎,怕是就会伤了我的孩儿。

“扶我出去逛逛。”我起家,扶了陈婤出元心阁,在府内漫步赏花。

看这架式,这一场雨下来,没个一两个时候,是不会停的,我嗯了一声起家,扶了陈婤往元心阁走。

“婆婆,纤儿幼年不经事,害得大师担忧了。”

“我去瞧瞧。”

“公主——”

过了一会儿,天空中的灰色薄雾垂垂蓄了起来,色彩越来越暗,云雾层层叠住,不过一柱香的时候,便已是乌云覆盖,天气昏沉,中午亦成了昏黄的傍晚。

再如许下去,怕是等陈婤返来,我的衣衫也湿尽了。

婆婆浅笑,像是了然统统般,缓缓道:

暑气一浪接一浪,眼皮更加的困乏,比来较着嗜睡,婆婆说,妊妇最轻易打盹的。

“没事,淋了点雨罢了。”

“婆婆——”我将脸偎在婆婆的怀里,多日来的委曲便在这一刻迸发,眼泪便如决堤之水,涌出眼眶。婆婆悄悄拍着我的背,并不劝我,任由我哭了个痛快。

“取铜镜来。”

夏季的雨老是来得那么急,风方才吹过,一阵闪电雷鸣,豆大的雨珠便痛痛快快的砸了下来,但是我与陈婤,离元心阁另有一段间隔。

一声声呼喊由远及近,我心中一松,想抬眸去看,无法眼睛被雨水迷住,没法展开。只得用力用袖口去擦拭脸上的雨水。

婆婆如此一说,我心内竟是酸酸的,眸内微有陋劣的雾气,唤了一声:

心下一动,紧走几步,用力折了两片蕉叶,挡在头顶,虽无雨伞便利,却也遮住很多雨水,我一手撩裙摆,一手固执蕉叶,谨慎翼翼朝远处的亭台走去。

衣角处的水滴已如断线之珠,从袖口,裙摆,顺势流下,衣衫湿淋淋的贴在身上,难受之极。刚才还是闷热非常,现在一阵风吹来,我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婆婆说的挚诚,不容我有半分质疑,皇家的女人,必定要抛开后代私交么?累,太累了,我缓缓抬头,瞧着朱红细罗绣着繁华吉利的帐顶,心内的思路更加狼籍,本来果断不移的心机在婆婆的言语当中垂垂崩溃,心从囚禁当中开释出来,一点点灼伤,那痛便是彻骨切肤。

来到婢女们居住的偏殿,看到此中一张木榻上躺着的,恰是陈婤,我挥退婢女们,单独悄悄的走了畴昔,只见纱帐以内,陈婤双目紧闭,嘴唇发紫,大抵是因为疼痛,额间皱起一道浅浅的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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