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娘娘是动了胎气,看这模样是要早产了,请王爷移驾门外。”
待醒来时,床铺已是焕然一新,室内到处弥漫着喜气,乳娘度量一个锦衾包裹着的婴儿,轻哄低喃,见我醒来,忙不迭把孩子抱了来,欢乐道:
杨广亦是焦急万分,急惶当中对产婆喝道:
甫一听到这个动静,我的惊奇比府内出了刺客更甚,愣怔了半晌,言道:
“本来只是从刺客身上搜到了东宫的令牌,孤还不太信赖,觉得是有人栽赃,使得一石二鸟之计,没曾想那两个刺客果然藏匿在皇兄的府中。”
氛围融融,虽是酷寒夏季,室内却暖和如春,我轻抚了下孩儿小小的脸颊,心内的烦闷一扫而空,他是那样的娇小敬爱,紧闭着双目,睡得憩静安稳,并未因未足月而呈现别的不适之症。
几个文人更是点头晃脑,都想借机在天子面前显摆一下才学,殿内一片恭维之音。
又听她对杨广说道:
东宫的令牌?杨勇不是早已搬出东宫了么?再者,如果真是他下的手,莫非他会笨到留下这么首要的线索?心内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加上对太子妃之死的迷惑,我更加感觉事情绝非大要这般简朴。
“孤要他们母子安然,如有半分差池,你也一起殉了吧!”言毕,拂袖而去。
我微微色变,恨道:
不能死,必然不能死,即便是死,也要把我的孩儿活着生下来,毫不能让他胎死腹中。
“好,昭字甚合朕意,传令下去,就以‘杨昭’为名列入皇室族谱。”天子笑道。
“儿臣觉得,不如就用单名一个‘昭’字,日月昭昭,自能佑我大隋。”
为此,杨广还心胸不满,直说委曲了我们母子,我却不觉得然,一则我感觉事有蹊跷,杨勇并未亲口承认,只是因为罪证确实才定的罪,自古以来,冤假错案层出不穷,杨勇是被人嫁祸的也未为可知。二则我与孩儿母子安然,虽受了些痛苦,但终无大碍。
“如何会是他?”固然杨勇在糊口上一贯腐败不堪,且在国事上脆弱无能,但也不至于下此毒手吧?
阿谁道:
待这件事稍稍安静以后,我的孩儿也该满月了,这一日,帝后在宫中摆下筵席,庆贺我儿满月之喜。
天子面上渐起寒意,重重的咳了一声,喝道:
看到孩儿无恙,我心中虽深恨那帮刺客,却也不至过分伤悲,悄悄拍着襁褓中的孩儿,口中道:
“柳大人,你这是何意?莫非不立储,官方便无流言了么?若能立一得民气的皇子为储,岂不是举国尽欢?”杨素针锋相对,言道。
众卿闻言,一时候乱哄哄群情起来,这个说:
一时候,众大臣分红两派,互不相让,满月酒菜几近变成了朝堂廷议。我立在皇后身侧,默不出声,冷眼旁观,支撑立储的占大多数。
“我们的孩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没有梦,几近连影象都没有了,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睡了一个无梦的觉,亦是前所未有的累。
在稳婆的大声催促下,我拼尽残存的最后一丝力量,只觉腹下如有大水,汩汩而出,耳边伴着一声婴啼,我却再也支撑不下去,侧头昏死畴昔。
“看,我们的孩儿生得好面相。”
“看你高兴的模样,昭儿才满月,怎听得懂发言呢?”皇后笑了一下,言道。
“爱妃醒了?”杨泛博踏步出去,看着襁褓中的孩儿,目中尽是垂怜,道,“都怪孤没能庇护好爱妃,导致孩儿早产,幸亏你们母子命大,不然孤心怕是难安了。”
“皇后言之有理,只是柳卿说诸皇子年幼,看不出禀性,也是真相。”说完,略带扣问的目光投向皇后,皇后眼波流转,扫了一眼我与杨广,又看了看昭儿,点头轻点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