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下得了这般毒手?即便不爱惜你我之谊,也不该毒害皇嗣!庶出又如何?不管嫡出与庶出,都是皇家的骨肉啊!”言毕,又开端痛哭流涕,悲伤欲绝。
“去炖只乌鸡山参汤来,给陈朱紫补一补,别教人说我们苛待她,毕竟她腹中怀着皇嗣。”
当陈婤褪去肥大的外袍,只着一件轻纱长裙,与我一同走进元心阁时,统统人都目瞪口呆的盯着她的肚子,转而又看着我。只要忧草歪着脑袋看了一眼陈婤,笑嘻嘻的跑来,言道:
“殿……殿下,奴婢肚子好痛。”陈婤神采惨白,精密的汗珠充满额头。
杨广眉毛微微一皱,言道:
婆婆并不劝止,只悄悄拍着我的后背,仿佛幼时,娘亲也是这般哄我。
“不得无礼!陈姐姐也是你叫的么?今后要叫娘娘!”
我一一扫过世人的面,悦心了悟,嘴角撇出一丝鄙夷;狗儿怒瞪着陈婤,却并不言语;婆婆则面不改色,仿佛甚么事都未产生。
刚到侧殿门口,就听到陈婤的一声声痛呼,几个丫头婆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见我与杨广来了,忙惶恐见礼,跪倒在地。
悦心昂首,正视杨广,并无关分惧意,俄然长笑一声,对天呼道:
“mm此言差矣,我调教出来的人,一定都如悦心普通忠心,亦有个别心胸鬼胎,欺主的不良之奴。”我面色还是安定的看着陈婤,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我晓得悦心凶多吉少,却实不忍她为我而死,仓猝双膝跪倒,含泪泣道:
悦心跪在地上,发丝狼藉,嘴角已被杨广一把掌扇出血来。
忧草见我发怒,眨巴了几下眼睛,委曲的噤了声,陈婤忙道:
“是啊,婤儿且放放心些,孤必会赐你高位,以免被人轻看了去。”杨广亦安慰道。
“说!为何这般做?是谁教唆你的?”杨广眼睛血红,盯着悦心问道。
杨广听太医说胎儿无碍,方舒了一口气,声音温和道:
梦至半酣,忽闻得外头人声喧闹,间或有婢女们的尖声呼喊:
“臣妾无德,治下无方,请太子定罪!悦心虽胡涂一时,但请太子念在母后的面上,恕她极刑吧!”
如此,陈婤的抽泣方垂垂小了些。杨广这才转目直直盯着跪在地上的悦心,面露杀机,声色俱厉道:
“这位朱紫饮食不当,有中毒的迹象,是以动了胎气,导致腹痛。”
“回太子妃殿下,所幸药量极少,胎儿并无大碍,臣这就开些安胎药来。”言毕,随一婢女去了外间开药方。
“奴婢身份寒微,有何颜面诞下皇嗣,还请殿下赐死奴婢吧!”陈婤泣道,愈哭愈凶。
“要查便一起查,怎可有半分遗漏?”
“毒害皇嗣,按律当灭九族!”
“婤儿莫要过于悲伤,以免伤及孩儿,孤自会与你做主。”杨广见陈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忙安抚道。
“不好了,不好了,朱紫娘娘出事了!”
“都是奴婢不好,所幸皇嗣无碍,不然奴婢纵死亦难放心,喏,那是奴婢吃剩的东西,因着时候太迟了些,是以没唤人来清算。”陈婤一指不远处的桌子,上面公然有几样糕点与半盅参汤。
我心中悄悄欣喜,长舒一口气,此事能挽回到这类境地,亦是不幸当中的大幸。
陈婤面色惊变,再欲作态,然杨广却面带喜色,拂袖而去。
杨广目光如电,惊奇的盯着我,陈婤亦骇怪的看着我,殿内统统人俱已惊呆,而我,当“本相”摆在面前时,表情反而安静下来,我刚才一向觉得,我输不起,如果输了,我的昭儿,以及元心阁里统统我要庇护的人,恐怕均要开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