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觉得我脚步轻巧,不会被发明,哪知林中之人非常警省,收起手中字条,钻出密林,见到是我,忙躬身见礼:
我心内微微一惊,却又安然,杨谅与阿及本就有主仆之义,相互有些联络也并不是过于费解之事,只是我总感受他们之间的联络与我有关。略带扣问的看着阿及,他仍旧是难堪的宽裕了一会儿,挠了挠头,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定普通,从怀中取出字条,交到我的手中。
“汉王起兵,以何为由?”我问。
“微臣听到四个字,是杨素说的,他说甚么‘自投坎阱’。”
阿及低头,面带哀伤,言道:“汉王殿下也确确是欠思虑了。”
而杨谅,我心头一痛,必得好好策齐截番,即便我豁出性命,也要保他安然。
我苦涩一笑,心内却无一丝安抚,我晓得,因为我的命格,他不会让我死。
“皇上比来集结御林军,对皇宫严加防护,都城的各个城门也是日夜盘问,谨防细作混入。杨素将兵权交给几个副将,已连夜返回京都,传闻是连府都没回,盔甲也未换,就直接骑马进宫,现在正与皇上在仁寿宫的密室。”
皇宫以内,何时有人用了信鸽了?心内惊奇,看着狗儿正哄了昭儿在用心捕获一只胡蝶,我悄悄拜别,朝林密当中走来。
阿及略略回想一下,言道:
见他满口承诺再不对杨谅提及皇宫的事,我方安下心来,归去寻昭儿。
这一日夜间,我还是支退宫人,独安闲寝殿焦心等待阿及。直至半夜时分,阿及才来,他着一身玄色夜行衣,面色苦闷,一出去便唉声感喟。
“主子刚才在外头听人群情纷繁,说皇上正在大殿之上生机,怒斥了好多大臣,仿佛是边关来报,说汉王起兵造反了!”
额间传来阵阵剧痛,脑筋有些含混,太医来后,我便昏昏睡去。
脚步越来越快,几步已至柱前,杨广没有伸手来拉,只是定定看着我,既如此,我再无转头之路,唯有一死了。
“臣妾一妇道人家,能管好后宫敦睦已颇吃力,又如何无能预朝政。”我面色和缓,语气轻柔。
“微臣服从,但也要汉王殿下肯信才是,娘娘受了这般委曲,微臣与汉王殿下内心都不好受。”
阿及正了正色,面色微沉,含忿言道:
自从出了那日我撞柱一事以后,杨广就把我囚禁在永安宫,并且永安宫统统人都不得出入,每日的动静只是靠阿及悄悄潜进永安宫来报的。
我惊得站起,问狗儿:“你说的是真的?再说一遍。”
“那你怎得换了一小我似的?”我心内略略放心,言道。
“是臣的旧主子,汉王殿下。”
糟了,杨勇尚在都城,现在怕是性命难保,我面色惊变,但事已至此,恐怕我是有力挽回,更何况我对杨勇一贯没有好感,因而只遣了阿及,悄悄去通风报信。
何况杨谅胜算极低,如果败倒,以杨广的暴虐,必不饶他。
我略略转眸,看阿及的模样,此事莫非还与我有关?因而言道:
“朕没说叫你干预,只是问一下你的设法,你感觉朕有几分胜算?”杨广长身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那种阴厉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若非我在他身边多年,怕是此时早已被她吓得心惊肉跳了。
“那么皇上这边可有甚么动静?”
昭儿的哭声轰动了永安宫的宫人们,忧草捂了昭儿的眼睛,抱他分开了大殿,狗儿慌得回身便往御病院跑,盈袖顾不得礼数,仓猝跪下帮我包扎。
阿及每日来报,均言杨谅用兵神勇,与杨素倒是打了个棋逢敌手,不相高低,这倒是出乎我的料想,如此一来,鹿死谁手,尚不能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