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后且放宽解,朕这就叫太医去给盈袖医治,包管还你一个好生生的盈袖,传旨下去,盈袖忠心护主,除世人皆有的犒赏外,另赐黄金百两,月银更加!”
“陛下,盈袖——”我一指盈袖,便闭上眼睛,面色惨白,嘴唇颤抖,忍不住“昏迷”畴昔,如同被盈袖身上的血污惊到普通。
杨广忙揽住我,体贴道:“爱后,如何了?”
看着她满眼的妒恨,我只觉好笑,此情此景,杨广又怎会舍我而去听钟声?陈婤不是笨人,现在却有些妒令智昏。
我心下一凛,方才只顾着表示我的贤惠无妒,却没想到杨广的心机,男人啊,女人若妒,便是犯了七出之条,若无妒,他又会觉得你对他无情,心中苦叹,面上倒是一副委委曲屈的模样:
“陛下,盈袖她——”
“陛下真的会陪着臣妾直至天亮么?”
“好吧,那朕就罚你——”杨广眼神一转,用心卖个关子。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陈婤探身出去:“皇上,您如何这么久——”
“皇后娘娘身怀龙种,可喜可贺,但是陛下,那钟声——”
“恭喜陛下,娘娘身怀龙胎,已有三个多月了。”
“过新年了,爱后竟然连件新衣服都没有,满是些半旧的,实是太委曲了,本日晚了些,明天朕必补一份拜年礼给爱后。”
陈婤惊变以后,仓猝跪倒:
“昭儿也日日思念母后,明日朕就下旨把昭儿带返来,孩子还是由亲生母亲看管得好。”
心头多少有些暖意,毕竟对于杨广来讲,即便是揣死十名宫女,也不见得会有半分怜悯,也不枉盈袖搏命一场。
“陛下,新年将到,请陛下与娘娘移驾钟鸣楼,臣妾们也好沾沾喜气。”宣华还是含笑言道,只是那笑容里,掺杂了太多的决计。
“怀了朕的孩子也不奉告朕,若不然,朕也好早欢畅几日。”
我的眼神刹时敞亮,冲动道:
“公主,您终究——出来了。”婆婆老泪纵横,我晓得她是想说,您终究返来了,只是世人在场,她只能临时改了一字。
转眸看到墙角昏倒的盈袖,嘴角尽是血污,一个小宫女正扶着她擦拭,那样不起眼的角落,天然无人在乎,我倒是实实看了个清楚。
我假作轻松,言道:
“你与他们不一样,朕从你的眼睛里,能够看出来。”
杨广抚过我的脸,重重点头:“君无戏言。”
“好久不与爱后在一起,这才方才见面,爱后就要赶朕走么?”
我面上还是有些凄楚,怯生生道:
杨广这才放下心来,喜道:
“陛下,昭儿与晗儿克日如何?”强忍着心内的痛意,仿佛对外界之事一无所知。
世人面面相觑,但见杨广面上有怒,均不敢言语,齐齐承诺一声,恭身退去。
我微微动容,含泪道:“臣妾就晓得,陛下必然不会丢下臣妾不管的,也曾想奉告陛下,只是宫中的人却出不去。”
“爱后何罪之有?若说有罪,便是罪在一个痴字。”杨广点了一下我的眉心,轻声笑道。
“恭喜陛下,一百零八声,声声绵长悠远,恰是吉利快意,国运昌隆之兆,大隋必为乱世,陛下必为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