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隗因忍不住插言道:“四哥和于越说得对,但是朝廷的决策有一点我感觉不甚安妥。”
萧隗因摇着脑袋道:“派耶律普宁和萧恒德去东征,一个老狐狸,一只小公鸡,只怕难成大事。如果南边无事,四哥你去说说,还得派于越去才行。我也想借光立它一场大大的军功呢。”
“当然不是。局势上说,高粱河宋军大败,赵光义吓破了胆也复苏了,刚灭河东时的傲慢没了。这几年的战役一向是我军攻,宋军守。我不攻,他即不战。”
隗因对劲道:“有谍报也有风传。南京瓦子里平话的那边甚么动静都有。”
韩德让拍案大笑道:“好好好,本日方着名将情味。这里仿佛不是请宴来宾而是阵前壮行,不是南京留守府而是前军帅府。叨教于越,下一巡的曲子是甚么?”
“我说得不对吗?”
乐声再次响起,还是琵琶铮铮,这一番是老曲子《兰陵王》,乐工弹挑勾抹,弹得回肠荡气,将一个面如美妇威武无双的兰陵王描画得惟妙惟肖。
“给四哥讲个笑话,本年夏天,宁王闲得无事,请了圣旨准他三京巡查。他带着王妃福晋来到南京,留守摆宴。让他点曲,他点了几出歌舞,可惜我们这里却没有舞伎,宁王便说客随主便。几巡酒乐下来,宁王连声奖饰。第二天告别,连说好的涿州、易州也不去了。问他为甚么,他悄悄对我说:‘南京杀气太重,说不定又要打起来,被围在这里就遭了。’”
德让道:“于越就是国之长城,宋人总说没有燕山长城就无险可守,我看人才是真正的长城。东边的事,太后但愿萧恒德将来能独挡一面,休哥的设法我也会放在心上。于越虽眼观全局,必然还是安身南京,你且说说南京下一步的棋应当如何走?先帝发愤要报宋贼侵犯南京的一箭之仇,能够说是壮志未酬身先死,这一仗还要不要打如何打?宋贼久无动静,会不会今后放弃对南京的诡计?”
“宋人呢?以于越站在南京第一线的位置来看,他们真的是想要乞降吗?他们一向没有再派人来谈乞降的事。但是要说他们还是不忘南京,又为甚么一向没有行动,即便是我国国丧也没有乘机打击,总不会是甚么义不罚丧吧。”
“宋人向来讲先内后外重内轻外不是,大臣们忙着你整我我整你,他们的天子也忙着整他的仇敌,赵光义方才逼死两个侄儿,这会儿又说弟弟造反,贬到房州,看来也活不久了。那赵普固然主和不错,可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当年他下台是阿谁姓卢的整的,姓卢的在台上一手遮天的时候,整天在天子面前说赵普的好话,想要撤除他。赵普的妹夫也被姓卢的使坏派去打交趾死在那边。两人结下死仇。赵普想要东山复兴哪有那么轻易,实在没辙,就想了这个最阴狠的招数。天子不是想整死本身的弟弟吗,他就查出姓卢的和天子的弟弟勾搭,诡计篡位。那还得了,姓卢的一栽到底。先是判了极刑,厥后天子开恩发配崖州,抄光产业,身无分文,孤伶伶扔到海岛上享福,那和死也差未几。四哥,你说,这开封朝廷关起门打成一锅粥,那里还顾得上对外开战。”
休哥笑了笑接着道:“这件事国舅说得不错。但光是为了这,他既会心生胆怯却也会更想抨击。更首要的启事应当是,这一年多来赵普复相卢多逊垮台,对大辽,赵主和,卢主战,人事窜改影响了决策。于此同时,枢密使曹彬也被人整倒了,罪名竟是在军队中声望太高。阿谁把他搞下台的小人弥德超当上了枢密副使,开封现在有两个枢密副使,没有枢密使。如许一个内阁和枢密院,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