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想没用的。又要白白多等一两个月。二十万雄师深切敌境，一天要吃多少粮草。万一被生女真或高丽狗贼骚扰粮道，粮草供不上如何办？万一高丽和生女真趁断粮来一个表里夹攻如何办？朝廷既然以为这是一举两得的妙策，我们何必多事。只是白白便宜了王治阿谁猪喽。”
这点恒德深有体味，但是不解道：“这也过分度了，莫非她也怕我建功吗？”
“另有谁？阿谁耶律抹只恨你抢了他的东京留守。他当大同府节度使，固然封了一个漆水郡王，但那里有东京留守的实权。现在你是东京留守，我是南京统军使，最重的两镇兵权在握，惹很多少人妒忌得发疯呢。”
“我那是瞎扯。你是一心为了朝廷，但是得有人信才行。你给人家留了下蛆的缝，不是等着人家诽谤君臣。万一枢密院说你私行行动，图谋不轨如何办？万一枢密院断了我们的粮饷如何办？算了，军队是朝廷的，地盘也是朝廷的，要如何打，要给谁，朝廷说了算，我们当武将的本分就是履行号令。”
“这就又是高丽的独特之处了，不晓得是不是为了嫁给本身的哥哥便利，高丽国王的女儿们全都随母姓。”
“都怪我前次陈述没有写清楚，我要再写一封信，向朝廷说明白：高美人说因为女真、渤海人梗阻才未能朝觐美满是抵赖。退一万步讲，那狗贼既然能隔着大海朝贡开封，为甚么不能从平州登岸朝贡契丹？收伏鸭江东岸生女真的事用不着高丽狗贼，我们这二十万雄师此次就把那边荡平，还朝廷一片腐败国土。”
“快让他出去!”恒德猛地回身，两眼发亮地盯着帐门。
排押撇嘴道：“狗屁国王，猪王！高丽口口声声敬慕中原文明，骂契丹蛮夷蛮横，不肯归附，实在狗日甚么东西，猪鼻子插葱装象！高丽建国的国王王建像公猪一样配了六位王后、二十三位夫人，生了二十五个儿子、九个公主。此中有六個公主嫁給了本身的亲哥哥！堂兄娶堂妹，叔伯娶侄女的那就更多了。现在这个王治的爹娘就是兄妹。他爹是王建的第七个儿子王旭，他的娘是王旭同父异母的mm，叫做甚么宣义王后的柳氏。王治的前任国王景宗王伷也是兄妹结婚所生，王伷的爹是王建的四子王昭，他的娘就是王昭同父异母的mm皇甫氏，叫甚么大穆王后的。他十岁当国王，二十岁就死了。传闻亲兄弟姐妹结婚的，孩子都不长命，王治能活到现在就算长命了。”
“契丹一天不承诺撤兵，徐熙就一天不走。要想徐熙分开，除非把徐熙杀了抬尸身走。”
“撤，撤出蓬山郡？撤退到蓬山以北？有，有甚么前提吗？”
“当初真应当听你的，这会儿如果打到西京、开京了，看那些混蛋另有甚么可说。”
徐熙在蓬山住了近一个月。他一到就为了与萧恒德相见的礼节争论不下。萧恒德要他行跪礼，他果断不肯，为此回绝构和，在客馆里睡觉抗议。厥后好不轻易萧恒德同意平礼相见，又因为相互指责闹得谈不下去。他对国王发过誓，不谈到契丹人同意退兵不归去，以是只要契丹人没有下逐客令，他就要在客馆里住下去。他在内心做好了随时被契丹人一怒之下砍头的筹办；也想好了，一旦契丹人下最后通牒命他归去，他就只要他杀以谢君王。这一天，主帅派人来叫他，他抖擞精力，壮起胆量，要持续以死抗争。
“王上早就说过，高丽并非不想臣服于契丹，只是朝贡的门路不通，女真人挡在中间。”
萧排押坐在中间烤火，笑笑道：
“女民气海底针，或许是怕你功绩太大降不住了，或许是心疼你火线带兵兵戈有伤害。得胜撤兵，见好就收，是她最乐于见到的成果。恒德，不是我瞎揣摩，我看很能够是北枢密调拨越国去游说太后。太后本来就抱定主旨：这一战务必让王治昂首称臣。并不为地盘。能够他们会说，这二百里地盘本来不在朝廷手里，而是在生女真、渤海人的节制之下。让王治把它从女真、渤海人手里篡夺下来，既能打通高丽朝贡的门路，又能给制造费事的女真、渤海人一个经验。高丽既然成为朝廷藩属，这块地盘在高丽手里和在女真、渤海人手里没有甚么分歧。这叫一石二鸟，朝廷并没有丧失。这一套说辞不是不能打动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