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混合江可大了去了,图纸上标得清楚,到了那边就和大海捞针也差未几。这张图上错一分,地上就差百里。那边或许能找到一个寨子,但是像如许的寨子很多,分不清是贼窝还是村寨。当年我们大帅跟着北院大王何鲁不追剿燕颇,他一猛子扎进大山里,就像没进地里似的不见了。那还是带着几千口人马家眷,几百车金银财宝呢。如果能找到他们,两万官军还不是瓦罐子里捉王八。合鲁不大人多么威武,栽了这么一个大跟头,军前杖责五十大板,没多久就活生机死了。”阿杜边说一边唏嘘点头。恒德听他一通收场白,就晓得这是个话痨活宝。
“阿杜,你小子睡着了么?”
“哦?你说来了一个无能的酋长,莫非阿谁酋长是外来的?”
“你个小鬼耍人么?绕这么大圈子。另有甚么快一下说了!”一员大将嚷嚷起来。
“可这完颜部也不是甚么好鸟,还得防着他们勾连贼匪欺诳官军。这就是帮阴阳两面的好人,大要上恭敬得像孙子,骨子里还是头野狼。”
“还不止这一个寨子哩。完颜部另有大大小小几十座寨子,这个是主寨,寨主住在这里。”
“卑职名叫阿杜,曾经跟从大帅打过燕贼,厥后在东京道专办生女真进贡的差事,这一次大帅调了卑职来做侍从。卑职对那一带略有体味。大帅叫俺说说俺就说说。”
“比如女真完颜部。他们就在据这里四百多里的混合江上游,中下流的生女真、五国、铁力、兀惹等等那些归附了朝廷又蛮横难化的部族大多都通过他们和朝廷来往。他们虽是没有入辽籍的生女真,比熟女真还好用呢。此次如果让他们供应谍报、出领导,找到甚么定安国和燕颇那些狗日的也不是不成能。”
“好啊,正闷得慌,你就说来听听。可不准扯谈!”恒德命。
“是!不说废话。所谓定安国、扶余府,都是自封的狗屁草头王。那一带这类山头多了去了,甚么兀惹国、兀惹城,一划拉一大堆。畴昔就是山大王,现在都改叫国王、城主了。想抓时抓不到,不抓时冒出一大片。再者,这帮土寇到处流窜,向北顺着大江能够跑到北海,向南沿着长白山能够跑到高丽。抓他们就像追风,看着呼啦呼啦山摇树摇,一伸手啥也抓不着。”
“大帅,”萧恒德差未几听明白了,便不睬阿杜,对耶律普宁说道:“早知这个完颜部就鄙人流四百多里,恰好是进军必经之地,当初将大营扎在完颜部那边岂不是更好。”
耶律也胡道:“大帅,都监,卑职愿领二千人马做前锋,沿江而下,先到完颜部体味环境,派人侦察,摸清环境返来陈述。”
“是啊,都监,雄师千里深切,这事可急不得。我们对于的是本地土贼,这帮人钻山打洞跟地老鼠似的,我们就像蒙眼瞎子。万一掉进仇敌圈套,想撤都来不及。也胡将军说得对,不如派一支先遣队前面探路。”也胡的副将跟着说道。
“将军你有所不知,别说生女真,就是熟女真的那些节度使多数儿也都是本地土豪。欢畅了给你当差,不欢畅你连他也找不到。”
耶律普宁竟然也起了个大早,亲身送这支前锋解缆。临别之前老将军把恒德拉到一边,咕噜着肥厚的嘴唇小声叮嘱道:
“看来这个完颜部权势不小啊。”将校们道。
“不扯谈,这是真的。来的那人名叫函普,连姓氏都没有,本来是糊口在鸭绿江以东的肃慎人。”
“你小子就胡叻叻吧,照你这么说那边没有国法了?不是另有生女真节度使吗?”
“那还说那么多废话,会后顿时派人去传他们来!”恒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