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徐北游身形暴起,一把将小道姑将拉到本身身后,同时背后天岚苍然出鞘,一剑刺向那名正要对小道姑下毒手的不速恶客。
崇龙观算是在道门内部也排得上号的道观,仅次于道宗祖庭的紫霄宫、帝都的青景观、江都的紫荣观、齐州的太清宫、临仙府的清虚宫。能在这些道观担负观主,无一不是道门落第足轻重的大人物。崇龙观观主,申明相对不显,只知是比现在道门掌教真人还要高出一个辈分,算是老辈人中硕果仅存的几位,在道门职位尊崇。不过就在前不久,老真人终因而抵不住光阴的流逝,在给弟子讲课时俄然坐化,因为过分俄然的原因,即便是道门祖庭也措手不及,没有合适人选来代替崇龙观观主之位,以是现在的崇龙观大抵上就处于群龙无首的状况。
两人之间就这般有了半晌的难堪沉默。
暗卫们悄无声气地向崇龙观深处冲去,直扑最深处那座名满天下的九层楼阁,那边便是全部崇龙观的枢机核心肠点。
几间房屋方才掌灯,立即便有弩箭倾泻畴昔,将屋内仆人射杀。
道门妙手浩繁不假,可崇龙观中却只要寥寥两人可称得上妙手二字,跟着老观主坐化,剩下的一人独木难支,如此便给了暗卫可乘之机。
徐北游走进崇龙观的大门,并不礼拜道门历代得道真人的泥像,只是四周旅游,可惜很多处所并不答应外人观光,比如有万盏金灯的九层楼阁便鲜明其列,休说是徐北游如许的升斗小民,就是执掌一州的布政使也一样不能入内半步。
小道姑更显迟疑,一番长久的天人交兵以后,她回以道门之礼,然后轻荏弱弱道:“我道号知云,现在正在崇龙观中修行。”
一起上横尸各处,血流成河。
跟在他身后的暗卫齐声应诺,然后抽出腰间佩刀,鱼贯突入崇龙观内。
世人皆知飞鱼服和绣春刀是暗卫的标配,但绝大多数人都不清楚飞鱼服要官身三品以上才气穿戴,而绣春刀也只要武力三品以上的妙手才气佩带。
徐北游向后稍稍发展半步便稳住身形,昂首望去,倒是一个道装美人,看春秋约莫与徐北游差未几,比徐北游矮了一头的娇小身材,一张很有瓷娃娃质感的精美面庞,此时因为短促奔驰的原因,脸上带着一抹动听的红晕。
一名身着四品官袍的黑衣暗卫呈现在崇龙观的门外,沉声道:“凡是崇龙观内之人,不管男女老幼,不管是何身份,不能放走一个,全数格杀勿论!”
徐北游拜过道祖,正要回身拜别,倒是不谨慎与别的一人撞了一个满怀。
徐北游将能去的几处都看过以后,最后才去了正殿,在这儿供奉的是一尊道祖坐像,此时天气渐暗,殿内已经掌灯,只见道祖像道装皓首,右手执拂尘,与其他道观中道的道祖像所分歧的是,崇龙观的道祖像左手上还环抱着一条金龙。自古帝王被称为真龙天子,以龙寄意天子,道门此举明显是将帝王置于道祖之下,天然引来多量口诛笔伐,很多庙堂公卿都要求道门对这座道祖像停止点窜,不过道门对此一向都是不睬不睬,充耳不闻,这座道祖像也就得以存留下来。
表字季安的四品暗卫梭巡使大步走进已经血流成河的崇龙观内,此时他没有半分面对陆沉时的唯唯诺诺,而是带着一股子阴寒气味,神采阴沉,让人很轻易遐想到一条正乘机而动的毒蛇。
他眯起眼望向遥遥可见的九层楼阁,五指悄悄摩挲着腰间的绣春刀刀柄。
徐北游清了清嗓子,问道:“女人是崇龙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