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巨鹿城的北门到灵武郡王府邸,有一条笔挺宽广的大道。
东方鬼帝咬了咬嘴唇,然后悄悄点头。
毕竟两位近乎神仙的高人,各自威名铸就多年,实在修为如何已经不消再去质疑。公孙仲谋这些年行走天下,死在他剑下的道门妙手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实实在在的剑神仙物,做不得假。而镇魔殿殿主尘叶大真人,已经执掌镇魔殿半甲子的光阴,极少有人能让他亲身脱手,此次脱手的工具是镇魔殿魔头榜单上仅次于青尘的公孙仲谋,如此可遇不成求的顶峰一战,如果身处异地赶不过来那另有个说法,如果近在面前却错过了,那得悔怨一辈子。
公孙仲谋洒然笑道:“好。”
走在前面的公孙仲谋没有转头,笑问道:“如何?”
在北城门的城头上有一座矗立入云的望楼,这座望楼不属于任何一家,当年萧皇萧煜就是这里与大将军慕容燕定下口头盟约,联手北伐后建五王。这儿与巨鹿城中浩繁不成文的端方一样,算是一处禁地,等闲人等不成入内。
在中年男人面前,她的确能够算是个小女人。不管是从职位上,还是春秋上。
东方鬼帝更不平气了,似是负气地轻哼了一声。
公孙仲谋沉声道:“道门尘叶,剑宗公孙仲谋本日问剑于你!”
有师徒二人行走在这条大道上。
当年各方诸侯逐鹿天下,兵争不止,无数百姓流浪失所,东方鬼帝就是在阿谁时候被尘叶捡到并带回道门,对她而言,尘叶是亦师亦父亦主的一个庞大存在,公孙仲谋也好,萧摩诃也罢,在她眼中都是些沉沉老气的老朽,纵使有些修为手腕也不敷为惧,徐北游等年青人之流更是难入她的法眼,只要面前的殿主大人,才气够让桀骜不驯的东方鬼帝放下傲气庄严,像个小丫环似的去谨慎服侍。
北城门望楼内的尘叶轻笑一声,“公孙仲谋来了,你留在这儿观战,不准私行插手。”
他淡笑道:“你不必自责,剑二十以后皆是杀人之剑,你若真的逼得公孙仲谋用了出来,那我本日也见不到你了。”
背负剑匣前行的白叟,满头白发飞舞,大袖鼓荡。在间隔北城门另有三百丈的时候停下脚步,然后将背后剑匣轰然立在身前,在空中上砸出一圈裂纹,同时有一圈肉眼不成见的元气波纹向四周分散开来,如同大风吼怒吹过,将四周房屋上的瓦片吹得哗啦作响。
如果天机榜十人中有两人约战,那无疑是能够颤动大半个修行界的大事。
无数剑影从天而落,密密麻麻,遮挡了全部天幕。
徐北游跟在师父身后,眯着眼望向那座矗立入云的望楼,轻声呢喃道:“师父,小时候我问你甚么是剑仙,你奉告我呵气即成飞剑,挥手剑如雨落,御剑可至九天之上,握剑则能独步天下,这就是剑仙,我当时就感觉剑仙真是霸气啊。”
排名第八的公孙仲谋和排名第七的道门镇魔殿殿主尘叶大真人,于巨鹿城约战。这个动静就像一颗巨石砸在了本来安静无波的湖面上,激起无数浪花波纹,商贾们开端逃离巨鹿城,但却有越来越多的修士闻讯而至。
接下来的一幕,就像师徒两人在十年前的那次初见。
天空中先是呈现一道剑影,然后是两道,四道,八道,十六道……顺次递增。
尘叶年青时就在镇魔殿中任职,有些近似本日的叶罪,几十年的苦心运营,根深蒂固,在师叔明尘大真人辞去殿主之位后,尘叶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新任镇魔殿殿主,也完成了镇魔殿的新老瓜代。
在他成为镇魔殿殿主以后,各种传说铺天盖地而来,给他塑造出多重形象,有说他是杀人屠夫,饥则食肉,渴则饮血,动辄灭人满门,与公孙仲行刺人练剑的传说有异曲同工之妙。另有说他是野心勃勃之人,自比黑衣掌教实在恰好申明他想要代替掌教真人,这些年来他实在一向都鄙人一盘很大的棋。纷繁纭纭,大多都是恶名,善名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