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这个题目对于别人来讲能够要费一番考虑,但对于徐北游来讲,却并非算是太大的困难。
不要忘了徐北游的身后还站着一名当朝次辅韩阁老,众所周知,韩瑄无亲无端,无妻无子,只要徐北游这个养子远在江都,对于很多提着猪头却找不到庙门的人来讲,徐北游无疑就是那座庙门。
相反,诸多封疆大吏品级不算太高,大多在二品和三品之间,不过论起手中实权,那可真是土天子普通,正因为如此,大齐朝廷才会一改前朝旧制,不再常设巡抚、总督、总兵官等官职,将一州军政大权分于三司衙门,使布政使、按察使、都批示使相互管束,不会等闲构成处所官府对抗蒙蔽朝廷的局面。
徐北游的声音无喜无悲,安静道:“那一千两银子我至今都还留着。”
在徐北游的面前,禹匡没有揭示本身的别的一面,仍旧是沉默寡言的武夫形象,徐北游只得主动开口道:“不知禹大人俄然拜访,有何贵干?”
这是徐北游第二次见禹匡,与前次比拟,身份已经是大不不异,前次的禹匡只是一名三品统领,乃至只是充当了萧白马夫的角色,而现在的他已经一跃成为从一品的后军左都督,偌大一个江南的军权尽在其手。
禹匡道:“主如果来见你一面,固然你现在执掌剑宗,但真正的大权却仍旧在张雪瑶的手中,毕竟是她一手重修了江南剑阁,能一句话让你成为剑宗的话事人,也能一句话让你落空现在的职位,照此来讲,我本该去见张雪瑶,之以是要先见你,是因为你与韩阁老的干系。”
徐北游沉默半晌,终究开口道:“以是不管从哪方面来讲,我都是帝党中人?”
禹匡语气非常玩味道:“那我奉告你,当年的郑神宗送给上官仙尘三座外洋仙岛,几近划一于裂土封王,此中代价已经没法用金银估计。”
禹匡对此不予置评,转而问道:“你晓得当年大郑神宗天子请动上官仙尘亲身脱手,到底支出了多少东西吗?”
徐北游从张雪瑶处得知这个动静的同时,另有张雪瑶扔给他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困难,那就是如何与这位新任后军左都督搭上线。
禹匡仿佛早就推测徐北游会有此一问,终究展露几分峥嵘道:“时势造豪杰?还是豪杰造时势?我窃觉得是时势造豪杰,一样的人放在分歧的时势之下会有分歧的成果,儒门的夫子贤人曾经说过,存亡由命,繁华在天,凡是史乘留名之人,又有几个是庸人?不过是成败之分罢了。”
徐北游问道:“当初师祖和神宗天子的仇敌是萧皇和道门老掌教紫尘,只是不知你身后的那位殿下又要对谁脱手?”
若非如此,本地三司的几位主官又如何会乐意放下身架主动交友徐北游,毕竟朝廷和剑宗井水不犯河水,对于江南的大小官员来讲,剑宗少主不能把他们如何,次辅养子却足以影响到他们的官帽子。
都说宦海险恶,哪怕你是当朝宰辅,也有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的时候,能像蓝玉如许不动如山一甲子的有几人?能像韩瑄如许东山复兴的又有几人?大多数时候,出错落水以后便再无登陆的能够。
禹匡笑了笑,“一千两,现在的你恐怕再也不会将戋戋一千两银子放在眼中,如果你今后能走到大剑仙上官仙尘的境地,再想请你出剑,可就不是银子多少的题目了。”
徐北游如何也没有想到,禹匡竟然如此正视他,不等他去拜访,已经是亲身登门。
徐北游的神情一肃,沉默半晌后缓缓说道:“不管是大郑神宗天子,还是我的师祖上官仙尘,两人可都是未能善终。”
承平二十一年,八月二十三,朝廷旨意到达齐州琅琊府,禹匡接旨以后拜别齐王,正式赶赴湖州到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