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也不甘逞强,从牧容怀里摆脱出来,抱着双臂,痞里痞气的反讥道:“今晚我们就大战三百回合,你如果当不了一夜七次郎,你就不是男人!”
昨晚她不过是手爪有些犯贱,总爱摸他身上的肌肉,这哪叫调拨他了?
圣高低旨清查,锦衣卫必将会顺藤摸瓜,不会放过一个跟他又干系的官员。归正吴景瑞早就下鬼域了,死无对证,这把火能够烧去他蔡党的半张羽翼,但一时半会还烧不到他的身上。
牧容心知肚明,低头道了声是:“皇上大可放心,那封手谕一经发明,臣必然带返梢毁。”
就在她用心致志为迎春花奉献生命时,面前俄然压上来一片黑影。缓缓而过的风中裹挟着熟谙的气味,如兰似桂。
没多久,先帝驾崩,李源即位。
就在朝野中都以为皇三子落败时,宫中又生变故——
现在福王没有如愿以偿的客死他乡,反而从南魏返来,天然又成了光宏帝心头的一大祸害。
晏清玉敛正神采,侧首瞥他一眼。他背影欣长,窄腰宽肩,显得精干有力。
末端,晏清玉袖阑一震轻视的哼了声。固然牧容人没死,但统统还算按着他的法度走。对他而言,牧蔡两党斗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才算最好,内部崩溃要比武力强攻来的更实在。
退朝后,牧容跟父亲酬酢斯须,正要往内殿御书房走,劈面碰上了一身绯红官袍的晏清玉。
卫夕眼神发滞,好半晌才体味到他话里裹挟的美意调笑。
言罢,李源掂了掂手头上的白玉瞳子,眸中光影别有洞天。
话音一落,他就嘶嘶吸了几口冷气。
“你稀有便好。”光宏帝站起家来,踱步走到窗前,淡淡道:“你也是晓得的,先皇驾崩前曾留给六弟一份手谕,只要他拿出来,朕必须无前提允他一个愿。他得了绝症,朕本来并不在乎,没想到……”他眯了眯眼,“这么多年,六弟竟然还没死。”
在外人看来,晏清玉一派担忧之象;但是在牧容眼中,这话说的一定有些贼喊抓贼的意味。
宽广的房里摆放着黑漆描金的家具,鎏金的四角香炉披发着袅袅白烟,配着明黄毡垫以及多宝格里头的玉器古玩,华贵雍容的程度让人置身瑶池普通。
两位皇子同为贵妃所出,势均力敌。但李堰之母家室显赫,很快就压下了皇三子的风头。
正中午分,邻近春日的阳光甚是明丽。他笔挺而站,朱红蟒袍气势不凡,上头绣镶的流彩金线熠熠生辉。描金乌纱冠非常精美,上面是一张清雅的笑容,两厢映托,美的堪能入画。
两人肆无顾忌的在院里相拥,惹得廊上的婢女们咯咯笑。
两位王爷此番回京,圣上必定会加派贴身侍卫。如此一来,却还要锦衣卫随行,里头的意义不耐测度。所谓“全面”也不过是美其名曰,实在的设法不过是让锦衣卫监督好这两人。
早在光宏帝即位前,太子之位一向高悬。朝中大臣分立两派,一波支撑皇三子李源,一波则支撑皇六子李堰。
就在李源一筹莫展时,福王李堰却主动提出了前去南魏当质子。他已经是风中残烛,势需求为大华尽最后一份力道。
王还在,牧党算不得赢。
卫夕:“……”
“嘁。”他咬牙轻嗤,斜眸一眼身侧的牧容。他和牧庆海斗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然被这毛头小儿给算计了!
牧容笑眼盈盈的凝睇晏清玉,“不劳晏大人顾虑,牧某命大,鬼门关上兜一圈,谁知阎王不肯收我。”他顿了顿,微眯的眼角流泻出些许冷戾,“晏大人大可放心,即便是大理寺再放跑一批残党,也一定能取下我这颗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