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容攒了攒眉尖,她提及的这两个名字很陌生,单看她的神采来讲,仿佛很在乎这两人。
他叹了口气,右手拿着小瓶倒了一些药膏在淤青处,伎俩利落的细细涂抹着。这药膏是锦衣卫医馆里的良药,医治跌打毁伤药效奇好。他的担忧果然没白搭,这小丫头的身子真是金贵,不过是跪了半个时候,就肿成如许了。
凝着他那双透露焦心的秀长眼眸,卫夕心口一酸,顾不得三纲伦常,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中——
卫夕紧紧抿住唇,仿佛欲言又止,模样看起来有些娇羞,又有些呆傻。
牧容的眼神略略一滞,难受的阖了阖眼。那伤口固然没流血,但却非常刺目,揪的贰心房酸痛。
他的指腹有些枯燥,打着圈在她的伤口上来回摩挲,力道节制的充足稳。明药膏是凉沁沁的,却将她的皮肤逐步燃烧。
屋内,君澄的视野顺着半开的窗棂飘出去,随后又偷瞄了一眼批示使。后者坐回太师椅上,敛眉抿唇,面色甚是凝重。
君澄顿时松了紧绷的眉宇,轻巧道:“是!”
卫夕敛眉低首的杵在正堂之上,连呼吸都变得细不成查。
“如何了,没听到本官说的话?”牧容复道,语气已经有些不耐。四周的人都吓的大气不敢喘,怯怯缩到他前面。
啪啦——
她无法的咂咂嘴,状似淡定的抬开端。但是她却没敢直视着牧容那张清隽的面孔,飘忽不定的眼神落在了他那描金乌纱帽上。
和卢秋水单打独斗这事千万不能说,批示使惩罚她倒也无所谓,她早就风俗了。可这内里还牵涉到谭岳跟孟尧,他们俩做梦都想踏进锦衣卫门槛,万一被撤除了考核资格,她真是无言以对江东父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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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时君澄又喊住她,他状似迟疑了一会,“我们大人提领锦衣卫不易,有些惩罚也是迫不得已,你……莫要记怪他。”
掩在面罩下的唇角微微一勾,他敛了视野,从衣衿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拔掉了上面的木塞。
牧容没理睬她,不付吹灰之力的抱着她走到稍远处的台阶旁,这才谨慎翼翼的将她放下,抬眼睨了睨——
据人群约莫一丈远的位置,她停下来规端方矩的行了个大礼,朗朗的声线带着丝不易发觉的颤栗:“见过批示使大人!”
就在这时,君澄排闼而入,难堪的看了一眼不幸巴巴的卫夕后伏在牧容耳边低声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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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起眼眸,悄悄的抚摩着她的发旋,行动极尽和顺,像是在安抚一头受伤易怒的小兽。
“批示使”这三个字,他咬牙减轻了语气。
已经一刻钟了,卫夕还是咬死嘴一个字都不肯说。
但是等卫夕站起来后,他却面露纳罕之色。
牧容对她点头,游移了些许,悄悄握住了她的手腕,在卫夕骇怪的眼神下,又将药膏涂在她的手上。
她会画个圈圈谩骂他!
这番说推让卫夕愣了愣。
谁知对方并未回话,而是半跪在她跟前,脱手脱掉了她的皮扎!
卫夕吓得一颤抖,状似委曲的喏喏道:“大人,我真没跟别人闹乱子,不过是失误撞到了眼睛罢了。”她抬眼看看对方,“我这本领你又不是不晓得……”
冷湛的风从四周八方袭来,卫夕冷的打了个颤抖,旋即回过神来。膝盖上又疼又痒,她想抽出腿来,但是身子却像冻僵了似得转动不得。
对方那双眼眸灿若星子,慑住了她的心扉似得,让她俄然说不上话来。两人就如许一高一低的对视了好久,直到她被对方打横抱起,这才如梦方醒。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