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耍嘴皮子,元祺是不是静平敌手,又看元佑和宁毅在一旁,只得忍下来。
元祺看此三人,心想这么多年了,阿难竟然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张狂。
元祺再也崩不住,神采变得极丢脸:“阿难,你要慎言,我与此二道毫无干系。我对皇祖母的孝心日月可鉴,你如何能随口诬告。”
此时朵颐殿的内殿,宫人替皇上换好了衣,静平便亲身给景和帝梳头。
“父皇,你又在做甚么?”静平喃喃的问。
“你的孝心我没看到,你的险恶用心倒是昭然若揭。”静平道。
“阿难,你……”景和帝到底极疼静平,见她如此不免心疼,刚还想斥责她几句,当即就不忍了。
“父皇……”静平一时难受之极,几步上前跪在景和帝膝前。
在西北的三年,她常收到三哥的来信,说父皇沉迷求仙问道,进内宫的道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景和帝没说话,只摸着阿难的头。
不过她当真觉得就能为所欲为?
静平抛弃剑,跪在景和帝面前:“父皇,不要这鼎好不好?换了这衣好不好?不要让这些浑浊道人迈入皇宫好不好?女儿看到你如许,真的好肉痛啊!”
“这鼎里烧的甚么,我要看看烧的甚么?”静平说着冲动要推炉鼎。
景和帝神采发黑,不说话。
“阿难!”景和帝脸上暴露怒容,“你不在慈寿宫守灵,来这里做甚么?”
“父皇,你看这类人,能渡皇祖母成仙吗?能助您成仙吗?”静平哭着问。
静平未几说,带着玉机子进朵颐殿。
“父皇睡了,子玖呢?”
“父皇,自古以来所谓求仙问道皆是虚幻,这些羽士不过是拿好些似真似假的事理欺诈你罢了!父皇,你英名平生,莫非要被这些羽士所骗吗?”静平哭着道。
而元佑和宁毅竟然纵着她至此!
父皇公然最心疼阿难,她一出来劝服,就能让父皇放弃求仙问道?
“阿难!”景和帝声音一沉。
元祺还没走远,他还想看父皇要如何斥责静平和元佑,谁晓得过了一会儿,便见禁卫军带着玉真子和玉机子出来了,二人神采错愕。
“见过太子,贫道玉真子,见过静平公主,见过宁侯爷。”玉真子上前施礼,语气谦恭,“宁侯爷,是不是有所曲解?贫道师弟是修道之人,贫道只会渡人成仙,又如何会冲撞太后仙体呢!”
“这是灵药是吗?让这羽士将这些所谓灵药全都给吃了!”静平道。
“现在我们要出来见父皇,二皇兄要一起吗?”元佑问。
两兄妹都不说话,往慈寿宫而去。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玉真子乖乖的吃着灵药,不断的要求。
他倒要在这儿看看,阿难如何受父皇怒斥。
“措置那两个道人去了。”元佑道。
“是,父皇!”宁毅已经让人将玉真子和玉机子拖了出去。
不一会儿,便见宁毅带着禁卫军将朵颐殿的鼎搬出来了,宫人出出进进的在清算。
“公主,你所言……”
静平看着天子,他竟穿戴道服,跟着玉真子打坐。她不由眼眶潮湿,缓缓上前。
梳完头,蹲坐在父皇的膝边:“父皇,今后都不要碰这些了吧!”
父子之间,相互测度,说话谨慎谨慎,再没有当年半点父子情义。
三人押着玉机子进朵颐殿内,却见殿内烧着炉鼎,鼎内烧的是檀香,殿内烟雾漂渺。
景和帝的神采青青白白,却没有禁止,也不说话了。
“父皇,此道人在慈寿宫张狂行事,冲撞太后仙体和公主,以是我们押来给们皇定罪。”宁毅道。
哼,父皇再宠她,看到她如此残伤玉机子,也毫不会放纵。
那玉真子看本身的师弟神采惨白,嘴角另有血迹,奄奄一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