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妩答“会”。
非论如何,她总得将他休沐的日子问清楚。
唐妩走上前去,行了个规端方矩的万福礼。
曹总馆瞧动手里的荷包,如有所思。
“那殿下......可会心疼妾身?”唐妩停了手上的活,乖顺地望着他。
***
“殿下公事繁忙,我自是不敢去叨扰。何况王嬷嬷说了,王爷住的岁安堂和书房,是我这个做妾的千万去不得的,为遵循家规,便只好劳烦曹管家代为转交了。”
再说水量,那也一门学问,多一点便浓,少一点便淡,要真想比例适中,不勤着练习是不成能的。
唐妩被他桎梏着,只能小声嘤咛,“妾室只不过是想酬谢殿下。”
“敢问小夫人是何物?”曹管家为人非常夺目,断不会因为她随便说点甚么,就去通报殿下。
瞧她这风淡云轻的模样,倒是轮到曹管家惊奇了。他原想着这唐姨娘,应当就是随便编造一个由头来邀宠,没成想竟是冤枉了她。
这话听着像是嘉奖,可唐妩内心倒是如何听,如何别扭。
按说一名画家,就算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靠卖画赢利,也应当能够养家糊口,总不至于将女儿卖到都城来......
这一趟,来的可真是时候。
郢王轻嗤一声,“如何酬谢?”
曹管家抽了带子,将内里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叹道:“还真是殿下的。”
总不会显得太主动。
磨墨看似轻易,但极轻易出错。
说完,就见她款款走到了书案火线。
郢王见她出去,便将手中的狼毫放到了一旁的红珊瑚架上。
“殿下,妾身到了。”
“主子现在就去禀报殿下,夫人可否能在此多等一会儿?”曹总管再三思虑后说道。
力道曲直,快慢适中,轻重有节,郢王一看到就晓得,这还真是个会磨的。
“妾身偷拿了殿下的贴身之物,也只是想着耍个聪明,如许等殿下发明扳指不见了,便会再来寻妾身要,可谁知这扳指竟然如此不争气,它不但不得殿下喜好,还扰的妾身整日里看着它发楞......”她不傻,自是不会拿唬弄曹管家那一套拿来唬弄殿下,来的时候她就想好了,他问甚么,她就诚恳答甚么。
唐妩看着扳指里的棉絮,回想着那天他跟狼一样的目光,和咬牙切齿的低吼。
唐妩走到了西稍间敲了拍门,听里头应了一声,便推开门柔声道:“曹管家迩来,但是瞥见殿下了?”
一味的惺惺作态,只会让男人感觉既是心烦又是无趣。
旁人也就算了,可喜桐院这位,到底是承了君恩的,一时之间,他倒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