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久修一时之间如同被榔头狠敲一击,大脑一片混乱,却还是下认识地替洛予天辩白:“固然林言玉是活死人……但她只是一个浅显人啊,她不成能是妖兽驯兽师……”
顾久修脸上闪现出纠结的神采,却还是问出了口:“我听你刚才提到,‘血泪玉可作为进入万兽窟的拍门砖’,这句话是何意?”
黑衣人回过甚来。
“他们只是剩下一具躯壳的活死人罢了。”
闻言,顾久修心中蓦地一揪,昂首诘问:“你说……活死人?”
“四个‘异兽人’掀起的战乱,整整持续了半年之久。战后,我们当中仅存的十几名妖兽驯兽师,整天抬不开端来,在如许无声无息的折磨下,有人开端想方设法地撤除本身的妖兽,有人挑选自暴自弃,告终性命……我们如同过街老鼠,六合之大无处可去,何况,不管我们去到那里,只要本身的妖兽还跟在身边,我们就忍不住感到惊骇和绝望。”
顾久修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睛望着床顶上的帷帐发楞。
顾久修张了张嘴,却不晓得该如何安抚面前这位“妖兽驯兽师”前辈。
***
顾久修将红骷髅搂进怀里,一时没了下文。
不管洛予天起先出于甚么目标留下林言玉,不成否定的是,在林言玉以后呈现的顾久修,恰是因为他有一双酷似林言玉的眼睛才被小爵爷留在身边,毕竟洛予天一开端看中的就不是他的驯兽师天赋,不然也不会在顾久修进入伯爵府的第二天,就让谢停将他抛进万兽窟……并且是在没有血泪玉护身的前提下,将他丢了出来。
顾久修点了点头,谢过姚瑶。
黑衣人自嘲道:“我们惊骇面对人们的眼神,更怕步入火伴的后尘,每日奔赴疆场,便是无休无止的厮杀,仇敌是昔日的火伴,救下的是却仇恨我们的群众。我当时候就想啊,如果能够战死在这里,倒也是一种摆脱。可惜天不遂人愿,直到平复战乱,我还活着。”
留下这句话,黑衣人这才伸手翻开房门,提腿正欲跨出门外。
黑衣人见他这句话,还是没能解开顾久修眉宇间舒展的迷惑,便道:“换个浅显易懂的说法吧,若你顺手丢小我进入万兽窟,那他――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体系的提示声在耳畔悠然响起:
顾久修仓猝叫住他:“前辈,请等一下,我另有话要问你。”
***
“呵。”
配角哀痛就要无声堕泪,欢畅的时候就要眉飞色舞,难过的时候就要泫然欲泣……但是顾久修此时,没法描述本身表情究竟是如何的。常日里肆意宣泄的豪情,此时却像是迷了路的孩子,在贰内心不断盘桓,却如何也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顾久修抿紧泛白的嘴唇,明显内心半点都不为知名所说的这句话而欢畅。
自祸乱之初,蒙面黑衣人便改名为“知名”,知名无姓,居无定所,整天以蒙面示人。
黑衣人嘲笑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世上本就没有甚么神兽驯兽师,他们的实在身份……是妖兽驯兽师……不,他们不配称为妖兽驯兽师,乃至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这……是如何回事?”
顾久修一愣。
二人同时转过甚去,顾久修问:“谁?”
忽在这时,黑衣人脸孔狰狞地抬开端,他话锋一转,面露恶相道:“但是――这统统都不是我们的错!”
时至本日,顾久修算是想清楚了,他和林言玉边幅类似,这绝非偶尔的事情,而是洛予天报酬之下的成果。
姚瑶本想找顾久修闲谈打发时候,却瞥见顾久修面色丢脸,嘴唇惨白地坐在圆桌前,不由得收起嬉皮笑容,伸手去抚摩顾久修泌出盗汗的额头,体贴道:“顾九,你如何了?是不是身材不舒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