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钟云倾悠然得意地饮着杯中甘露,好似本日就只是得闲,前来会一会老友,不提半点闲事……钟云倾这不紧不慢的性子,倒是磨得顾久修如坐针毡。
顾久修又给本身杯子里添了半杯水,深思着两人之间无话可说的难堪氛围甚是诡异,就盼着姚瑶能尽快端着吃食出去,突破他们之间的沉寂。
顾久修托着下巴,眼神含混地冲钟云倾抛了个媚眼,没个不端庄地“嘿嘿”笑道:“你该光荣你还没有找到机遇假扮洛予天,不然必然会被我吓着的。”
钟云倾跟着顾久修一同落座在圆桌旁,见顾久修喝水喝得过猛,温声劝道:“慢点喝,谨慎呛到。”
顾久修与钟云倾的目光在半空中订交一点,他见钟云倾眼神俄然变得格外当真,似是要坦白甚么不得了的大事,不由得猎奇道:“你说,我听着呢。”
自昨日被雷一鸣和钟云倾他们“请”到此地,随后顾久修接二连三地从钟云倾他们那边得知各种信息量略大的内幕……直到本日一觉睡醒,浑沌的大脑才得以稍稍理清思路,顾久修后知后觉,这才发觉出不对劲的题目:按理来讲,雷一鸣在铸剑山庄的时候,常常遇见顾久修都免不得胶葛一番,怎的现在顾久修成了他们的“房中客”(阶下囚),雷一鸣却未曾露过一面。
听到钟云倾的答复,顾久修内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即啧调子侃道:“啧啧,钟小爵爷,你就没考虑过,若你幻变成洛予天的模样,说不定早就将我诱拐跑了。”
倒不是说顾久修本身犯贱,巴不得雷一鸣呈现在他面前,说些不着边沿的污言秽腔调侃他,只是雷一鸣的一时退避,倒真是让顾久修心中生疑。
一夜沉眠,顾久修只感觉喉咙口干咳得有些发涩。
顾久修对付应道。
钟云倾垂眸道:“抱愧。”
钟云倾慎重点头,应到:“没有。”
“诶,好。”
顾久修托着侧脸,打量着风采翩翩的钟云倾。他觉着,如果要用一个词语来描述钟云倾,那必然是“和顺如此”,像是钟云倾这般谦谦公子云如玉,实在是少有的好主子,对待部属定未曾摆过架子,亦鲜少发过脾气。但是,越是温润沉稳的人,城府越是深不见底,他这一类人就如程度如镜的湖面,砸一颗巨石出来,不过荡起几圈波纹,实则倒是吃人不露骨头、深不见底的深渊。
“叮铃铃――”
顾久修托着下巴,不晓得钟云倾这话又要隐喻甚么东西,对付应道:“我是个粗人,不比小爵爷您金贵,不管是山间清泉,还是门前井水,在我喝来都没不同。”
钟云倾抿着薄唇,终是点下头承认了。
顾久修揉着眉心,感受本身已经规复精力量儿,完整没有久睡以后的沉闷之症,想必是钟云倾招来药师给他治愈过。
随即,房门被推开,顾久修抬眸望去,落入眼里的却不是那一抹粉红色,走进房门的那人一身白衣。来人恰是风采翩翩的钟云倾。
顾久修拎着铃铛上面绑着的小红绳,放在面前悄悄摇了摇。
“啥?”
顾久修迷含混糊地昏睡了一觉,再次复苏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中午。
顾久修细思恐极,随即又是啧啧称奇。末端,贰心头必然,忍不住昂首诘问钟云倾:“你除了幻变成雷一鸣,没有假装成第二小我靠近我吧?”
钟云倾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顾久修的唇瓣之间,追跟着那矫捷游走的半寸红舌,只见那被舌尖舔过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顾久修唇角上扬,旋身在圆桌前落座,浅笑道:“钟小爵爷,你本日前来的目标,莫非不是为了持续压服我归降于你吗?怎的关顾着看我喝水,甚么话都不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