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交不在,铃儿还是叮当响。
“……”
顾久修内心沉闷,想他从洛予天91/100的好感度,傻了吧唧地用心刷低到31/100,到头来竟是自作自受罢了。
顾久修压下心头喧哗的肝火,平复表情以后,想了想,又感觉本身如许不给洛予天包涵面的做法很不当。想他现在的目标,是要刷高洛予天的好感度,而不是挖苦他,更不是和他对着干,人生活着,谁没爱过几小我渣,尽快刷高好感度,江湖不再见便是。
洛予天抿了抿薄唇,竟无话辩驳。
顾久修没法将姚瑶之死的任务推辞到红骷髅身上,他的眼睛里如同一潭死水,不起一丝波澜,抬开端望向洛予天,旧话重提:“小爵爷,明日行刑,你但愿我们如何做?”
顾久修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低低抽泣,哽咽声断断续续,令民气疼不已。
小巧精美的铃铛,恰好垂挂在草戒指的中间,煞是都雅。
血泪玉,红骷髅,重生。
顾久修垂着眼眸,自顾自地从衣袖里取出草戒指,将姚瑶的铃铛一并系在上面。
面对顾久修的责问,洛予天轻声道:“钟云倾与我……本是买卖。”
斯须。
“叮玲――”
岂料,洛予天沉眸应道:“不会。”
如果这统统都是洛予天的算计以内,姚瑶靠近他本就在洛予天的打算当中,那姚瑶这段时候赐与顾久修的美意,只是演戏,还是至心?
顾久修抬起双眼看着洛予天,仿佛是在确认洛予天这话的真假,沉默半晌,他垂眸轻声道:“若连她都不是至心待我,怕是再没人是至心待我的了。”
洛予天微不成查地叹了口气。
顾久修一双圆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洛予天,温声道:“洛予天,你将我困在屋里数日,不准我分开半步,为甚么却不来看我呢。我等你等了足足两日,终究没能比及你,倒是等来彻夜两位剑神。”
只是顾久修生疑归生疑,却因救红骷髅心切,他还是傻乎乎地中了洛予天设下的骗局!
顾久修的声音悄悄飘飘,听起来似是满不在乎,却能紧紧揪住洛予天的亏欠之心。
若非如此,剑神怕是会将顾久修囚禁起来当作实验体,而不是如本日这般直接宣判极刑。如果剑神还想留顾久修一条命,那他的打算,可就完整落空了……置之死地,方能后生。
“叮玲――叮玲――”
棋子下盘便是弃子,何如他对洛予天没辙。
顾久修倾身靠在监禁着他的结界,额头贴着界壁,哑忍地咬牙止住眼泪,何如他的双眼红肿,早已哭得视野恍惚。
他说:“我要你好好活着。”
既然如此,那便不再转头罢――
洛予天望向顾久修,轻声应道:“我在。”
当前的局面,的的确确是在他的预感当中,也在他的计算以内,但却不是他但愿看到的场面――只是这句话,说出来又怎会有人情愿信赖。
卒子的任务,是保全将相车马炮,一过楚河边界,便再也没有后路可退。
顾久修低垂的视线缓缓掀起,昂首望向洛予天,又圆又亮的眸子子不复昔日的热忱,倒是蒙上一层冷酷的微光。
红骷髅身上的煞气未灭,却也能够温馨下来了。
顾久修将指尖摇摆的铃铛握紧在手掌心,“叮玲”声突然停止,枝头的乌鸦也不再叫喊,四周规复一片死寂。
洛予天回望着顾久修,眼里的心疼和果断的语气不似作假。
闻言,洛予天抿着薄唇,不语。
这个答案便是料想当中,却又是料想以外。
顾久修纠结的神采,尽数落在洛予天眼里。
这应证了一句话:本日所流的眼泪,尽是昨日脑筋进的水。
顾久修将手里的挂绳垂到红骷髅面前,隔着透明的结界,轻声道:“喏,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