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 > 10.第10章 ：鲁道有荡，齐子翱翔
“殿下，自打那天早上主上来用膳，而后就再没有来过椒房殿，殿下还不肯奉告大丞相。”宫女梳头甚是辛苦，来回高低，跪下又起家，还恐怕拉了头发弄疼了皇后。
而后，高澄跟着父亲日日入朝听政学习。百官本来俱知大丞相嫡宗子、渤海王世子这位新受官职的高侍中于军事上良策画，勇武非常，现在多见其面更感觉沉寂慎重。连高欢都感觉儿子日渐老成，胸中生出丘壑，少言语多思虑，暗自欣喜对劲。
高欢终究安静下来，但手里仍然握着大棒不肯抛弃。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高欢这也算是头一回了。幸亏他还保存了几分明智。
红日东升，椒房殿里到了一天中最敞亮的时候。高常君并不升座，只坐在常日读书处，笑意盈盈地看着弟弟高澄走出去。
高澄刚行大礼，高常君便忍不住笑道：“又长高了，自从加了侍中，阿奴更像肃立朝堂指导天下大政、帮助至尊的在任官。”
家奴应了一声回身刚要走，娄夫人俄然又喝止了他，再叮咛道，“慢，慢，先去请司马子如将军，然后再进宫去请皇后。”
重重内闱一处僻静的小院落里，屋子的门紧紧封闭，近处无人，只要院门处桂树下站着两个小丫头小声说话。
洛阳城的初秋凉意渐起，元修步入椒房殿，用手势制止了迎候和将要去通报的宫女。若云看着神采略有些惨白的天子正立于皇后高常君不远处的纱幔以外，她隐身于柱后，只见元修浓眉深锁一动不动地看着高常君的背影。
高洋提步入内，一边四周打量一边道，“殿下既呼我为弟，我便视殿下为嫡亲。”说着，他竟将冯翊公主本人也高低细心打量了一番。
“多嘴。我与主上既为伉俪，天然应当多多谅解。主上朝务烦琐已经很辛苦，我不能为主上分忧便要使主上不为我用心费心，那里另有怨怼的事理。再说，父亲帮助主上已是战战兢兢，只怕有负于主上重托之责，如何还能为这些小事去让父亲心烦？”话说的峻厉，但高常君语气非常慈和。
“阿进弟弟。”元仲华看到他倒是很欢畅。
洛阳城看似安静了。
“竖子真是家贼，父尚在便谋财。”高欢面上乌青，但语气较着没刚才那么怒了。
“世子也罢了，那里熟谙我是谁，瞧都不肯瞧我一眼。”丫头仿佛对高澄很易于谅解，又叹道，“我们娘子别说重赏，向来都未曾和颜悦色过。”
日复一日中秋渐近。宫中府中仿佛俱有闲暇和表情来过一过佳节。细算起来，从信都到洛阳这些日子，大丞相高欢的渤海王府却没有畴昔热烈了。
这时忽听内里禀报，说皇后高常君回府。
高澄不敢近前，只远远叫了一声，“大人”。
“阿惠，所谓家天下不过就是父子兄弟相承。今后父亲辛苦所得基业必定要你承嗣。你现在已经长成，却不能沉稳慎重，老是这么谑浪笑傲的，如何让父母大人放心？”高常君是爱之深，责之切。
哭求的哭求，不为所动的不为所动，倔强的倔强。司马子如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
尔朱氏的丫头想了想劝道，“如许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瞒住人千万别让人晓得，不然第一个遭重惩的就是你。”
高常君没说话，只端起面前的茶低头啜饮。高澄看长姊无话，也温馨不语。过了一刻高常君放下茶盏道，“阿惠，这话放在内心就够了。何必嚷得人尽皆知。你是要提示阿谁侯景你已看破他的为人，要他倒霉于你？还是要父亲部下大家晓得世子是个没有度量，胸中无计之人？究竟哪一样于你有好处？”
郑氏的丫头急得汗如雨下，一时拿不定主张地转头，见那房门还紧紧封闭，来不及细想，因而一咬牙横了心便往院子内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