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 > 13.第13章 :将仲子兮,无踰我墙
这时候,女郎竟然抬开端来向着这边看了一眼。她只看了一眼便又开端操琴,她一边操琴一边闭上双目,仿佛徘徊于琴意中不能自拔。
孙腾悄悄长息一声,长跪而再次坐回,不能矜持地捧回酒器。
堂内歌舞升平,席上肥甘厚腻。鼓瑟吹笙间座上佳宾觥筹交叉。席前一舞者是孙腾府内舞姬,看年纪尚幼,端倪间模糊竟似平原公主元明月的模样。
白衣女郎快如闪电般脱手,拎住了高澄的衣领,点地腾空,如飞般跃下台榭,顺手将高澄甩在地上。
高澄向来没有输得这么狼狈过。他不信一个纤纤女子竟然这么勇武。等他站起来的时候,那白衣女郎的剑已经又指上了咽喉。
“我之子怎比丞相之子?我子亦是丞相家奴。世子出息未可限量。只是……”未可限量说的含混其辞,既不至于招来高欢恶感,又赞誉高澄在先。侯景看着高欢神采窜改缓缓道,“世子滞留南朝日久,让人担忧。”
内庭空寂萧瑟,外朝窜改莫测。而此时后将军,尚书左仆射孙腾的府第在紧闭的大门内倒是另一番气象。
羊侃先祖为宋时武帝部将。厥先人因故归魏,却常思故国。至羊侃时顾念先人遗言,终归南朝。
一时无话。司马子如俄然独高傲笑道,“孙将军府上的酒甚妙。”
高澄没说话,立于溪边旁若无人地看着不远处舞榭正中的人。
“你不是故太子萧统遗妃,又是何人?安知我是北人?”高澄孔殷问道,猎奇心顿起。
“公子远于隔,乃在天一方。望望江山阻,悠悠门路长。别前秋叶落,别后春花芳。雷叹一声响,雨泪忽成行。怅望情无极,倾慕还自伤。”
高澄只看到面前极近一个白衣披发的女子神采冰冷地以剑相向。他的命在她手里了。不晓得为甚么,却仿佛顾不上性命,只感觉她容色清丽极了。月光下白衣女郎发丝拂面,像温润清澈又雕饰雄浑的汉玉珍品,等着懂它的人倾囊相易。但是现在她却沉着而平静地等着告终他的性命。
同泰寺本在一座山坡上。依缓坡层层递进,最高处再忽而擢高,就是药师佛塔。从佛塔今后是同泰寺后身围墙,出了围墙便不再是同泰寺界地。自同泰寺后身再层层而下,下了山不远处便是黑龙湖。
“谁言生离久,适意与君别。衣上芳犹在,握里书未灭。腰中双绮带,梦为同心结。常恐所思露,瑶华未忍折。”
他再迫上一步,白衣女郎脱手快如闪电,寒光一闪,已经拔剑出鞘。但高澄比她更快,只消以二指导其肩井、臂肘处。暗夜中一声巨响,剑已落地。白衣女郎也身子一软向地上倒去。高澄伸臂将她捞住,没有让她倒地。
崔季舒在台榭下暗自思考这女郎的身份。
“将仲子……无踰我墙……公子,这女郎就是在说你,她是在与你打趣,已经被发明了,快走吧。”崔季舒一边说一边用力往前面扯高澄。
“你不是梁国人,你是从北边来的。”操琴的女郎倒是极暖和,说话声音轻柔坦直。但她只昂首看了高澄一眼便很必定地下告终论。
“笑谈,笑谈。”高欢一饮而尽,他表示侯景归位。谁都晓得他与老婆娄氏也是磨难伉俪,不离不弃。“卿有子,我亦有子,只是我之子不似卿之子驯良。年纪渐长,也只能由着他了。”
“脱……脱……公子息怒。”崔季舒也解剑宽衣。可他内里穿的是中衣,不比高澄的袴褶,是不得见人的。
“大丞相……”侯景看了一眼司马子如,“公既与丞相以友相称,想必是居中补救的最好人选。”
崔季舒能解琴曲中真意,不由皱了皱眉,脱口道,“此首有所思,是故去的太子萧统所作,女郎如此感慨,莫非故太子是她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