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 > 13.第13章 :将仲子兮,无踰我墙
高澄自嘲般一笑道,“平生初次输于女子,幸甚,幸甚。”
白衣女郎快如闪电般脱手,拎住了高澄的衣领,点地腾空,如飞般跃下台榭,顺手将高澄甩在地上。
高欢也看了一眼司马子如,俄然难过起来。“至尊久病,我心甚忧,望万景不负主上拔擢之恩,力鼎当朝。只是阿惠居梁不归,我亦有忧。忧之不在吾子,在社稷耳。南朝迟早为我之患,万景如能赴梁一探究竟,一来补救于我父子,二来探得彼真相以遗社稷,以此报主上厚恩,则甚好。”
司马子如不知内心在想甚么,只是摒退酒保,低着头本身尽管舀酒。
“公子……烦劳公子援之以手。”崔季舒跑到树下不幸巴巴地昂首瞻仰站在墙头而高高在上的高澄。
高澄没说话,立于溪边旁若无人地看着不远处舞榭正中的人。
“郡公,你看这舞姬如何?若中意,便使孙将军赠于你。”高踞上座的大丞相高欢也持觥向侧坐在旁的侯景浅笑道。他的腔调里听不出是真是假,也看不出事合企图安在。
“天子好佛道,公主爱钟律,下必更甚之,南朝已不是我大魏所得了。”高澄叹道。“禁地、宫苑尚疏于防备,更何论它处。”
“再说,世子爱姝色,以是本身故意让着她,那里晓得这女郎脱手这么狠。”崔季舒小声抱怨道。
阴骘、暗澹,如夏季般的春季,洛阳城内几近家家紧闭门扉。宫里传出天子元修抱病的讯息,乃至耽于朝政,只能委大丞相高欢监理国政。天子为了养病,已经移入宫内苑偏僻处的朱华阁安居。外臣一概不见,只要少数宗室嫡亲如南阳王元宝炬等,能够探视侍疾。
高澄内心起伏不定,渐渐也涌上淡淡的伤感,口不能言尽,心不能思尽,连本身也不晓得究竟为何。好半天赋对崔季舒道,“不过是一首乐府罢了,感时伤世只一时,就算萧统曾是她夫君也已经故去久矣。”说完,他又前行数步,双足涉溪,溪水漫足而过湿透袜履也未曾有感知。
崔季舒在台榭下暗自思考这女郎的身份。
先时树影森森,然后垂垂开阔。沿路前行,月光下湖水闪闪发亮。一点一点,一片一片,蜿蜒缠绵,傍山而过,延入深谷。池边舞榭,溪上轩馆,湖中亭台,到处都是依水而建的精美屋舍。高澄和崔季舒不辨东西地盲目前行,唯有笛声作为指引。高澄旁若无人,而崔季舒则唯恐碰到人。
崔季舒张了张口,但没说话。不就是在同泰寺遇险先逃嘛,世子也太记仇了。因而满腹委曲道,“世子再活力,我也是世子家奴,跟定了世子。”
高澄充耳不闻。
“我并未见罪于卿,何必如此狠心?”高澄竟似顾不得把柄,直视不避,白衣女郎仿佛手中微颤。高澄伸手抚颈,指上染了鲜血,他反逼上一步,低叹道:“现在我已命悬卿之手,不必争这一时。”
颈上一道锋利的痛苦传来。疼痛以后是又痛又痒,鲜红的血顺着脖子往下贱淌。本来那白衣女郎并没有对他有一丝顾恤,银光闪动处早已以剑相逼,竟真的割伤了他的皮肉。疼痛唤醒了高澄,他转头看这剑的仆人。白衣女郎双目寒光射来。
穿戴中衣,崔季舒沿树攀附,非常笨拙。
“有所思?此乃乐府诗歌。”崔季舒总算忘记了本身的难堪,一刹时已经被妙绝的琴曲诗词所吸引。
崔季舒内心始觉寂然。本来觉得世子年纪尚轻,不过只是好异色,喜玩乐罢了,没想到贰心机竟然如此详确。
崔季舒能解琴曲中真意,不由皱了皱眉,脱口道,“此首有所思,是故去的太子萧统所作,女郎如此感慨,莫非故太子是她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