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 > 70.第70章 :新丰美酒斗十千(上)
想到此处,高澄精力奋发,毫无沉沦地大步往高唐观而去。
高澄话说的明白入骨,宇文泰也不辩驳,沉默答应了高澄的话。也慢饮了一觥,方才笑道,“关中已在吾手中,澄弟心机如何?欲夺之耶?”一顿,又笑道,“澄弟领衔庙堂之上,岂不知君子之危在萧墙以内吗?”宇文泰如此明白露骨地承认,恐怕也只要面对高澄一人时才会有。
“天然是为倾国倾城而来。”高澄也半真半假地笑道。“长安尽在姑父手中,阿谁大行台南阳王不过是个座上傀儡,我行何事、见何人,姑父莫非还会不晓得吗?”高澄话说的轻巧,可宇文泰如何能听不出来这话里狐疑颇重。让人不能不想到前日被刺的事。
绿衣女郎从懵懂无知到其心渐许,终究与她相知的人合二为一。本来荏弱、缠绵,高澄惊奇于她也能刚硬、固执。他已经想起来了,这是“明君舞”。在萧琼琚纵情而舞的时候他看到的是明君与元帝的两心相知、相许。
内里的喧闹声大了些,宇文泰站起家,一边道,“我出去看看,你好好歇息。”说着便掀了床帐,但是又愣住了,背影对着元玉英道,“公主想多了。你是我老婆,我岂有不在乎你的事理。既然我是你夫君,必为你遮风挡雨,不肯你如此承重,耗操心神。殿下便尽管静养,待子出世就是了。”说完便走了出去,放下床帐。
高澄不必多思便已是在极熟稔中向着云梦台而来。乐声突变,明丽而明朗,好似看到了仲春里的江南风景。接着便听到了萧琼琚清脆的歌声,如同她率真而一览无余的本性。
宇文泰却并不解释,只唇角微微而翘,似是不屑于为本身辩白。两小我在竹林中的石桌边坐下,都不说话,看着仆人端上酒来,又躬身而退。高澄豪饮一巨觥,绿宝石般的眼睛盯着宇文泰笑道,“姑父家里竟藏着如此好酒,真让澄弟不敢小瞧。”
元玉英终究展开了眼睛。公然看到宇文泰正坐在她床榻一侧俯视着她。黑暗里看不清楚他的面庞。她想起家,却被困顿和沉重所累。他悄悄按了按她的肩,还是极和顺隧道,“别起来。”
听了宇文泰的话,高澄似是被提示了,只感觉后肩背上的伤口模糊作痛。比起疆场上的伤来,他此次受的伤也不能算是重伤了。按医家之言,重伤在身是毫不成喝酒的,只是对于从小见惯了刀光剑影的鲜卑男人来讲,必不肯以此为戒。
“众花正色满上林。舒芳耀绿垂轻阴。连手躞蹀舞春情。舞春情,临岁腴。中人望,独踟躇。”
他止步于一个不远也不近的间隔,肃立而观舞,心中却无波澜起伏。抚心自问,如果他是元帝,是否会不顾统统地留住明君?而故事里的元帝是否在明君拜别后悔怨过?是否因为痛失所爱也郁郁而终?每一个独向远方的傍晚,天各一方的人是否都有过悔不当初的得志落寞?
两小我都没有答复对方的题目,却又不约而同举觥再次一饮而尽。
当乐声垂垂降落、平平时就是缠绵以后的纠结和难以豆割的如乱麻般的两颗心。或许帝王老是如此,内心牵挂的太多,孰轻孰重?或者真的无可何如,只能舍弃而自保?
南乔见宇文泰去而复返,心中错愕地看着他,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又不晓得他究竟要做甚么,内心极怕。
看高澄笑意淡去,神采恍忽,晓得他是心机飘远了。宇文泰根究他的心机,想必是不问也晓得,竟直感觉内心巨痛。两小我不约而同,一起倒酒,同时举觥一饮而尽。
“如果有人乞助,姑父该当如何?”高澄收了笑问道。
“难以相就的事无妨远观,何必强求?来日方长,不该拘泥于此时。”高澄很快便神采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