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 > 9.第9章 ：太平寺主横行天下（下）
跟在高欢身后的司马子如撇着嘴睨了侯景一眼，立即抬眼于顶，仿佛连两撇胡子都翘上去了。
敏捷偏头一闪，阿谁拳头大的东西“砰”地落地，是又脆又闷的粉碎的声音，低头一看，竟然是个苹果。
要说侯景，真是聪明绝顶，刹时的愣怔立即便伏身参拜于元修面前，以首叩地，大声道，“武人卤莽，心机陋劣，失了礼数，乞请恕罪，万望天子开恩。”声音又直又亮，况伏于地上仿佛再也不敢动一动，愧悔惊骇之心一目了然。
元修盯了侯景一刻，却没说话，只抬了抬手表示他起来，也不管侯景看得见看不见。面上恹恹，表示侍从收了雁。
元仲华俄然咯咯笑起来，完整抛开了刚才的话题，又提及了一个新题目，“我饿了。”
这句话在司马子如听来方忍不住笑了。他就不信他那夺目的老友会真有有胡涂之处。
一番合卺礼下来，又是进食，高澄又累又困。小公主元仲华就更不消说了，非常不耐烦，最后终究勉强在侍女阿娈的利用之下与高澄行完了合卺礼，稍进些许食品。前一刻还在说着话，后一刻已经伏于桌上睡着了。
高澄等人也早上马陪侍在后。
阿娈等人吓得不敢回话，“奴婢等不敢不尊公主。”一边吱唔着一边谨慎地看着冯翊公主。
高欢不但称了侯景的字，还翻身上马，亲手扶起侯景，接了他手中的雁，携其至天子元修面前才笑道：“此雁万景当献于陛下。”
西风猎猎，凉意渐生，草枯叶落，风景萧索。唯有高远的秋空碧蓝如洗，天上没有一丝云彩。日色明丽，却毫不会夺目到刺目，只感觉敞亮而极让人温馨。洛阳城外草色枯黄，铁骑杂沓，弓矢齐备。
高欢仿佛也极其动容，又亲手搀起侯景笑道：“我心如镜，万景之心岂能不知？”
一箭双雁，这毫不但是偶尔。高澄在父切身后看着前面的侯景，俄然窜改过来低声问身侧的陈元康道：“你畴前可知侯景的鲜卑名字？”这是一个看似无足轻重的细节，却足以点破迷题。
背着天子一番话说得如此煽情肉麻，高澄冷眼旁观，一双绿宝石般的眼睛里寒光夺人，极是不屑。
虽不是正式朝见，但天子、百官俱在，这场秋狝也是专为侯景筹办的。这个时候，他得了猎物不献于天子，只献于大丞相，并且是当着天子元修的面，大要看起来是独尊大丞相，可实际是何企图却很难说。
高澄看着睡熟的元仲华，他站起家，表示阿娈等禁声，俯身把元仲华抱上床。高澄坐于床侧细瞧打量，见她睡得实在是结壮，呼吸又深又沉，高澄内心暗自叹了口气，站起家，已经睡意全无，叮咛阿娈去书房点起灯烛。贰内心另有一件大事。
高澄也感觉父亲这一句话意味实足。
“万景真是不忘本啊。”高欢大笑，却并不以鲜卑称呼之。然称之以字，也是极大的谦恭了，表示视之为友，而不以官阶身份论之。
“公主，这就是殿下的夫君，渤海王世子，大丞相的至公子、高侍中。”婢女阿娈是这屋内领头掌事的，忙趋至小女孩身后，俯身低语提示着怔在本地，猎奇地盯着高澄看的小女孩。
这不但是提示小女孩，也提示了高澄。这女孩确切就是他的老婆冯翊公主元仲华！高澄的确哭笑不得。他事前竟然不晓得，本来他的结发嫡妻，就是这么个小黄毛丫头。俄然又想起刚才和郑氏的一番缠绵，再拿元仲华一看，两下里落差也太大了。高澄感觉有些头痛，不由伸手抚了抚太阳穴。
一片沉寂，数不清的眼睛盯在他身上。而他已精确地找到了猎物驰回。纵马至大丞相高欢面前，翻身上马膜拜，双手托举猎物于顶，大声回道：“阿勒泰献获于大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