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哈桑他们投宿的客舍出来,罗用招来几名差役,让他们把那些棉花棉籽搬回县衙,然后又令人从酒坊那边送了一些白酒过来。
“既然是他本身提出的互换前提,就算亏损,他也只能认了。”哈桑笑着说道。
在具有那张羊皮纸的环境下,他们究竟能不能活下来,那就要看天意了。要晓得哈桑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冒着获咎那些仆从估客的伤害的,以是在这一次的买卖过程中,他并不以为本身占了罗用很大的便宜,只不过他的这些部下仿佛并不这么想。
关于做罐头需求用到的杜仲胶,他们之前就从汉人商贾那边采办过很多,本来是筹算用来做鞋底的,这在他们大食那边也得上是豪侈品了,现在他们只需求将一部分做鞋底用的杜仲胶挪作罐头之用,然后再让那些大小商队不竭从东方采办杜仲胶归去便能够了。
罗用对于这些棉花棉籽真是爱不释手,一天恨不得要看上几百次,因而他便用一个陶盘装了一盘棉花放在桌案上,是不是看上两眼,心中非常满足。
他们用棉花棉籽从这其中本来的年青人那边换得了做罐头的体例,这类体例他们这几天已经实验了,确切可行。
罗用筹算去见哈桑, 刚走到县衙门口, 就看到有两名大食人正在与看管县衙大门的差役说话。
“但是此物?”哈桑从怀中取出几个红色棉球放在炕桌上。
若无不测,他很快就会成为大食国的第一个罐头出产商,而不再只是一个行走于各国之间的行商。
他们在分开的时候,从县里的酒坊买了一些白酒,又尽能够多买一些针,二三十人构成的一个商队,便只要十来头骆驼背上驮了货色,如此,也算是轻装简行了。
四人行到大街上,碰到劈面走来的乔俊林,乔俊林问他们这是要去那里, 罗用说去见哈桑,乔俊林便说要与他一道去。
“放心吧,他不会追来的。”哈桑骑在骆驼上,哈哈笑道。
再说他赐与罗用的,可不止是那些棉花和棉籽,先前阿谁昆仑奴,如果没有本身给他的羊皮纸,底子不成能活着穿过大食国回到本身的故里。
“越是。”罗用笑道,固然有点简朴卤莽,但是约莫也没有比这更有效的体例了。
――没错,这就是棉花了。
以是棉布这个东西相称高贵,比麻布高贵,又不如丝绸华丽,他们实在很难设想,那常乐县令要这个东西能有甚么用,或许他也只是听闻了那些来往商贾的只言片语,便觉得棉花是个非常好的东西,就像他们大食那边一些人因为没有见过世面,常常也会将别国出产的一些本来并不值钱的东西当作珍宝。
“统共有多少?”罗用问他。
罗用顿了顿,答复说:“那些粟特人胡商奉告我的。”
统共是六袋带棉籽的棉球,别的另有一袋约莫十来斤重的棉籽。
这一刻,哈桑坐在骆驼背上,跟着骆驼的行走一下一下地颠簸着身材,他的目光凝睇远方,在内心假想着本身返国今后要做的事情,以及他们有能够要面对的各种环境。
并且另有一件事,他们谁也没有对罗用说,那就是在间隔常乐县不算太远的一个商道中间的小国,就有人莳植棉花。
“哈桑,那些汉人会不会追来?”有人忍不住问哈桑道。
“但是哈桑商队的人?”罗用问他们。
本日竟又将这把大刀佩上了, 不知是因为先前与那些大食人有过龃龉, 以是这一次听闻他们到来, 才会有所防备, 还是他一早就已推测罗用这时候要去见哈桑,早早筹办好了,特地在此等待。
当初罗用向几个见多识广的粟特人扣问棉花此物的时候,他们确切提到过大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