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去抽查一下堆栈里的货色对不对数。”四娘解释道。
畴前她在西坡村自家院子里看杂货铺的时候,为那一块枣糕,都能跟村里的小孩掰扯好久,现在这个铺子这般大,每日里的开消也比畴前多出很多,以是更要精打细算。
闲来无事,干脆就在南北杂货二楼这间办公用的小厅里坐了下来,筹算在这里打发时候。
“有得挣啊,如何会没得挣?”四娘这时候正一脸舒畅地靠在雕栏上吹着冷风。
如果结了婚的,每日里便是相夫教子绣花缝衣裳,实在在家里待不住的,就出去吃酒玩乐,如果感觉还不敷的,那就找个姘头,一辈子根基上也就这么过了。
那些个大师族出身的小娘子们感觉四娘本年这寒瓜买卖挣得少,在罗四娘本身看来,却也还算不错。
看那姿势背影,也是仪态端庄,一看就是受过杰出的礼节教诲,只是那衣服头发上俱都沾了很多灰尘,配上这一副端庄的仪态,便显得有几分好笑。
阿姊食铺这几年开辟出各种果味的浆饮,此中便有寒瓜饮,便是将那寒瓜榨汁,调些蔗浆,再往内里加些碎冰,非常地清冷解暑,一文钱一杯,每天都不晓得要卖出去多少。
这一亩地步如果用来种粟,产粮两担,遵循长安城眼下的粮价,一担粟米约莫是六七十文,两担粟米还卖不到一百五十文。
待到四娘看完了手里的帐本,昂首看看面前这几小我实在闲得慌,因而她想了想,便问她们道:“我要去一下堆栈那边,你们去不去?”
做买卖这回事,老是有赚有赔,再她看来,能赢利的时候就该好好珍惜,一文两文的也别嫌少。
这一日,有几个与四娘玩得比较好的小娘子,也问了她如许一个题目。
这铺子里每一项支出和支出,她现在都弄得清清楚楚的,那账目做得,比畴前罗用当家的时候还要邃密些。幸亏她邃密归邃密,却并不会剥削,不管是货款来往还是没个月该发下去的人为,一文钱都不会少,也不会迟延。
待运到城里,放在铺子里售卖的时候,很多客人都是现买现切,切出来白瓤那必定就不要了,还得给他们换一个,就这么个卖法,一个寒瓜才卖四文钱,那还能有挣?
“嘎吱……”某户人家的大门被翻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娘子信步走了出来,劈面两名婢女上前问安,却被她表示不要出声,就如许安温馨静的,一起往本身房里走去。
他们还把那些最大最好的寒瓜,一个寒瓜剖成两半,往那货架上一摆,一个个的飘着瓜香,又红又嫩,两文钱就能买半个,任挑任选。
他们南北杂货另有一个超等大的冰库,比来冰块卖得不错,冰块卖掉今后腾出来的位置,四娘都让人在内里放了寒瓜。
“一个瓜能挣半文钱也是挣啊。”四娘言道:
当年与罗三郎合作种辣椒的那些农户,厥后大多发了一笔小财,现现在早已没有了那样的功德,绝大多数时候收益也算不错,好的时候,能比种粮食多挣两三倍,那便是顶好的了,也有不好的时候,辛辛苦苦几个月,最后倒是所得寥寥。
“莫要这般说,多交友一些人家,总归不是好事。”老妇人言道:“依我看,那罗四娘也是个好的,叫你闺女跟在她身边长长见地也好。”
像他们这几年种寒瓜,有些人胆小心细又比较长于种瓜,他们种出来的寒瓜比别人家的寒瓜成熟早,初夏当时节便能上市。
“又有甚的分歧……”
“那些个男人整日你争我斗的,女儿如果派得上用处,欢畅还来不及,那里还管那很多。”门边那妇人叹了一口气,也往屋里走去。
老妇人伸手悄悄拍了她的后背两下,开解道:“你怎不想想,那罗三郎这都离了长安多少年,他家那南北杂货倒是一向蒸蒸日上,那罗家四娘可不止会耍刀,应是个聪明聪明的,另有她那兄长……眼下朝中是个甚么情势,多少人家都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