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这制草纸之法并没有甚么特别困难的处所,有些个手巧的,在听人说了详细步调以后,本身在家鼓捣鼓捣也就鼓捣出来了,但绝大多数人毕竟还是没有那么聪明,也对本身贫乏信心,反正罗用这里有教,他们便跑来学了。
“给我看看你这个草纸甚么样。”
这做草纸的秸秆他们自家便有,夏收那会儿收了好些,就堆放在自家院子外头,本来不是用来烧火就是冬里喂牲口,没想到这会儿竟能给他挣来大钱。
可真要动那块棺材板儿的话,就不得不考虑他这小我现在的影响力……
在罗用小的时候,让他印象深切的, 除了臭番笕, 另有一样东西, 那就是草纸,那种纸又黄又糙,摸起来很有硬度,也比较厚, 一毛钱能买一刀, 罗用小时候家里就是用的那种纸, 直到厥后更软更白的机制纸出来了, 很快就把市场给占据了。
“可足斤?”院中那人说着,往院墙边上又走了几步,顺手将手里的扫帚放在墙边。
约莫一个时候今后,这名农户便把担子里的草纸给卖了个精光,怀里揣着一小包饴糖,并二十多枚铜钱,顶着大太阳,高欢畅兴挑着担子出城去了。
六月份方才忙完夏收,下半年该种的庄稼,这会儿也已经种下去了,眼下恰是农闲的时候,七月初的时候那西坡村的罗三郎造纸不成,反倒弄出了草纸一物,听闻那草纸并不难造,质料仅仅只是秸秆和石灰罢了。
“就是先把东西包起来,然后再卖出去。”罗用挠了挠下巴,想想光靠一张嘴也说不清楚,干脆便抽出一张草纸,又从架子上取了几块臭番笕下来,用草纸将那几块番笕一包,然后又取了一段彩色麻绳扎起来,看来看去,仿佛还差了点甚么,因而便对四娘说道:“你明日帮我刻个南北杂货的印章。”
“那你得先让我看看你家粟米甚么样,如果好的,一升粟米换一斤。”这卖草纸的明显不太情愿收粟米,方才结束一场夏收,家里正有很多新粮呢,再说这会儿的粟米也都是客岁的了,有些小我家如果保存的不好,说不定都生虫了。
“不过就是一个粗陋包装,防个灰尘罢了。”罗用说着,将架子上一块昨晚四娘五郎他们包着玩的番笕拿下来给他们看了看。
这个制草纸之法,罗用是从一份报纸上看来的,就夹在他的那些二手册本里头,题目是《土纸的制作与兴亡》。
头顶上骄阳炎炎,他却半点都不嫌热,穿戴陈旧草鞋的粗糙大脚快步走在黄泥路上,一步一步迈得又稳又快。
这土黄色的草纸质地非常硬挺,还是比较适合用来包装的,外头再系上一条彩色麻线,最后又在上边盖一个青色的印戳,瞧着倒是不丑,很有几分古朴神韵,并且也并不需求破钞很多本钱。
罗三郎卖力教这些人如何做草纸,这些人就卖力帮他做草纸,学费甚么的确切是不收的没错,可好歹他也得给本身挣些劳动力返来不是,要不然如何想都幸亏慌啊,教人技术也非常要费些工夫。
这一天早晨,兄弟姐妹几个吃过晚餐,又将这一日制得的草纸一摞一摞清算好,放到一旁的货架上。
“哎,卖草纸的,这边啊。”
“卖草纸嘞!草纸嘞!”七月中旬的离石县城,街头巷尾当中,常常能看到一些挑着担子卖草纸的村人。
“如许小的纸片,可包得住一块番笕?”此中一个商贾见这十岁高低的小丫头竟还晓得这般精打细算,便觉有些好笑。
一家人忙个三四日,便能制好一批草纸,挑出来卖了,便能得来二十多文钱,这类功德搁在畴昔他但是连想都不敢想。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