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那丫头手上必定怪有劲的。”一旁有人谈笑道。
“阿兄,这两日豆粕都换出去好些了,豆渣都没人要。”这鹅毛买卖还没做上几日,四娘就开端焦急了。
毕竟前两年他们家还在温饱线上挣扎,这会儿日子虽好过了,但内心头那根弦还是还绷着呢,这一时半会儿的怕也松弛不下来,你现在硬是叫她对人风雅一些,她也是风雅不起来的。
这么一个白胖柔嫩的鹅绒枕头,别说是郑氏的闺女,就是罗家这几个兄弟姐妹也都是顶珍惜的,二娘当初帮四娘缝好她的阿谁鹅绒枕头的时候,也是如许与她说,让她细心着些,莫要用坏了,将来出门的时候也叫她带着。
“哎,不说她不说她了……”有人赶紧告饶,一群大老爷们讲一个小女人的是非确切是不像话。
以后的日子里, 如果再有别地儿的人跑到他们这里来卖鹅毛, 罗用就会趁便问问人家, 鹅绒有没有,他这里鹅绒也收,能换酱油腐乳这些东西,不爱要酱油腐乳的,豆渣豆粕也行, 他那院子里头堆了好些豆渣豆粕呢。
“你来。”这一日上午,二娘走到院子内里,冲正在坡下烧火煮猪食的郑氏的二女儿招手。
“这……这如何使得。”一见是个白胖胖的枕头,小女人顿时就有几分离足无措起来,如果只是一些平常吃食,她便也拿了,这枕头可不平常。
四娘倒是感觉这个挺紧急的,只可惜这家里头还是罗用说了算,胳膊拧不过大腿,她也只好忍了。
关于鹅绒成品的制作与推行,罗用头一个就想到了鹅绒枕头。这时候的枕头多由木竹茅草制作而成,布枕头也很常见,别的另有很多玉石陶瓷枕头,这些枕头各有各的特性,但它们都比不上鹅绒枕头柔嫩。
究竟是本身针线工夫糟糕更没面子呢,还是她家兄长堂堂一块棺材板儿对着油灯穿针引线缝枕头更让她感觉没有面子呢?
罗家院子这边,罗四娘这会儿正哼着她阿兄教给她的小调,拿着针线对着一盏油灯缝着一个荷包呢,她的荷包不知怎的,被磨出了一个洞穴,这会儿她就筹算在那上边打个补丁。
像罗用如许的,搁二十一世纪也已经算是比较俭仆的了,但是跟这个年代的人比起来,那实在还是很有一些差异,先不说大人,就连他们西坡村里的小娃娃们,也大多都比罗用晓得珍惜东西,特别是能够入口的东西。
四娘的性子罗用也晓得,其他都挺好,就是半点不肯亏损,一是一二是二的总想跟人掰扯得清清楚楚。
这家里头的羽毛越收越多,罗用便开端动手清算起来,这些鹅绒在颠末洗濯浸泡晾晒烘烤以后,就变得洁净而又疏松,还泛着淡淡的番笕味。
罗四娘想来想去,还是当她本身针线工夫糟糕好了。
头一批枕头,罗用是给自家这些兄弟姐妹做的,为了能尽量制止漏毛,这一批枕头,罗用里外统共用了三层布,最内里一层用的是边角料,首要还是由一些绢布的布头拼集而成,中间那一层有整块的也有拼集的,最外边这一层,那必定就是用整块布料做成的了。
固然是豆粕只能换三斤,豆渣却能换五斤,但是大伙儿都晓得, 豆粕比豆渣好养猪,吃豆粕的猪比吃豆渣的猪更轻易上膘。
“你拿着,我听你阿娘说,过几天你就要回县城去了,换你阿姊过来,这个枕头就当是送给你的礼品。”二娘说着把阿谁枕头塞到她怀里:“这枕头睡着可软了,你细心着些,将来出嫁的时候还能带畴昔。”
“倒是很多。”罗用笑嘻嘻说道。
“……”四娘嘟了嘟嘴,那些山羊说好了都交给刘活他们一家去养了,成果他阿兄又老是让人担豆渣畴昔,依她看来,那些羊整日吃豆渣都要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