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被问到的村人个个点头摆手,过完年,家里那些鸡卖的卖吃的吃,剩下来的都是要留着本年当种鸡的,可不能再卖了。
就着自家这几样简朴的东西,罗用硬是把一盆面糊都给摊完了。除了六郎七娘那两个小娃娃,罗用他们本身都是一个饼配一个蛋,帮工那就不美意义,没有鸡蛋,不怪罗用太抠,实在他家现在也不太敷裕啊。
因而就如许,正月廿二那一日,乔俊林和阿枝两人早早就起来,背上一早就筹办好的大包裹,去马家那边和其别人汇合,他二人没有车,预备步行去长安。
那一日乔父提及这个事的时候,就表示得非常难堪,乔俊林见了,便说不消牛车,他二人走着去便是,乔父叹了一口气,又叮嘱几句让他们路上谨慎,去了长安今后又当如何如何,至于牛车的事,以后就没在提过。
现在好了,家家户户都盘了火炕,要发些豆芽就轻易多了,再加上很多村人现在豆腐买卖做得不错,也比较舍得吃。
只见那张略显粗糙的白纸上写着丑丑的两行字:“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等她将来在罗用这里多踩几次坑,垂垂就该学乖了,今后出去内里,别人再想坑她,那就没那么轻易。
除了粮食,罗用还跟人买了些发好的豆芽。
常常另有外埠商贩借宿村人家中,有些俭仆一点的就啃啃自带的干粮,舍得吃一点的,就给些赋税,跟仆人家买些饭菜,这时候就轮到豆腐豆芽这些东西出场了。
哪头轻哪头重,日子久了,别人老是会晓得的,这类便宜罗用必定不会去占,反正收这些羊毛他们家也就费些腐乳大酱,没多少本钱。
前些天罗用还给大伙儿做了一回炸酱面,然后炸酱面这个东西就在村庄里风行起来了,然后他们家方才做成的大酱很快就卖出去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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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年代,一百升为一斛,一百斤为一石,斛是体积单位,石是重量单位。
归正就是收收成品称称羊毛,大差不差就行了,也不消非常精准。罗用在柴堆里找了一根比较直溜的木棍,大拇指粗细,用菜刀削了皮,又在石头上把两端磨得划一些,然后就是挖孔,中间挖一个,两端各挖一个。
如许一个东西,粗陋是粗陋了一些,只是用来收收羊毛的话,根基也是够使了。
待早晨下工后,大伙儿回到家中,天然又要跟家里人说一说本身明天在罗家又吃了些甚么,听得家里头那些娃娃们连连吞咽口水,然后有些人就会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包,引得家里几个小孩一阵喝彩。
“好。”罗用一手接过菜刀,一手接太小公鸡。
“但是要帮手?”二娘这时候也过来。
是啊,他又岂能甘于落魄,当一世的蓬蒿人。
罗家这边,自打二娘织出第一双羊绒袜子今后,就根基离开了家务劳动,饭也不消她做,碗也不消她洗,每天尽管织袜子就好。
如果他没弄错的话,一斛粟米差未几也就是一石那么重,以是根基上,一升米也就是一斤了,这时候的一斤要比后代的一斤重些,按后代的算法,差未几得有一斤三两多。
乔俊林这边,本来是筹算过了元宵节便要走,厥后听人说,马家那边,正月下旬要运一批货色去往长安,因而乔家的长辈便说,让乔俊林跟他们一起走,一来路上能有些照顾,二来也能省些川资。
现在罗家的环境比之前那是好多了,加上罗用现在也不消一天到晚的做豆腐卖豆腐,也能在吃食上多花一些时候精力。
田崇虎明天又收回来好几斤羊毛,昨晚罗用就用草木灰将这些羊毛捶打洗濯过几遍,洗去羊毛上的油脂污垢,又放在炕头上烘了一夜,今夙起来又是一顿敲打,使其疏松,然后再停止分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