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罗老夫也是悔怨,当时那罗县令招人的时候,自家小儿子也想去,被他给拦了一下,言是先看看环境再说,可不就是怕县丞等人闹将起来,成果嘛事没有,罗县令都还没如何发招呢,那些人就都跑没影了。
这家店铺也不甚大,眼下又是淡季,一天到晚等在家里也一定能有买卖,他那两个儿子都担豆腐卖去了,长媳方才给这个家里生了个小娃娃,这几日还未能起得来床,次子还未结婚,他那老婆子又走得早,因而这家里头,这会儿便只剩下这老夫一小我。
这一担嫩豆腐挑去敦煌晋昌,随便挣个一二十文不是甚么难事,有些人如果寻着了好卖主,那就挣得更多些。
这几个胡人沿街走畴昔,街道两旁的店家纷繁出来招揽买卖。
“我说大个儿,你到底要吃豆渣饼到甚么时候啊?你莫非就不想去食铺吃点好的啊?新来的罗县令教咱县里头那些食铺好多菜式,你整日闻着,就不馋得慌?”
“哎,客人且稍候,老夫这就去弄了饭菜上来。”
那小孩儿撇撇嘴,倒也没有显得很绝望,这也不是头一回了,他从好几日之前就开端缠着这个外村夫,想让他跟本身一起出去卖豆腐,只可惜人家底子不理睬他。
“还记得上回在路上,我拿出来的那些酒吗?”罗用直言。
迩来也有很多周边城镇的人来到常乐县城, 有来豆腐作坊找活干的,也有过来贩豆腐卖的,另有一些人干脆就是冲着这个不要钱的豆渣饼过来的,也就个把月的时候,这常乐县里头来交常常的,比起畴前就显得热烈很多。
他们这小城虽败落,街道却也还算宽广,正对着城门口的那条主街,三辆马车并排都能走。
这几个胡人对常乐县这位新来的罗县令明显很感兴趣,坐在那边与柳老夫聊了挺久,直到大师都有些困乏了,这才想起投宿的事情来。
“几位客人还要些甚?凉拌菜豆腐菜可要一些?”罗县令但是跟他们说了的,这铺子里头有那一两道饭菜不挣钱也是无碍,只要其他处所能挣得来钱就成了。
“如何没有这么好?”柳老夫当即道:“你道他们一月能挣多少钱?”
“好,来个凉拌菜,一锅粟米粥,还要三斤炊饼。”
“喂, 大个儿,明日我阿耶他们要去晋昌卖豆腐, 你与我一道去吧。”
在间隔那两口陶釜不远的处所,摆着一张用红柳的枝条编织的粗陋胡床,本日上午做出来的那些豆渣饼便都堆放在那张胡床上头,另一个妇人就站在那张胡床中间与人分饼。
“客人,但是要住店,小店有烧好的热水,客房洁净又宽广……”
“我与你一道去。”乔俊林言道。
最迩来他们这里吃豆渣饼的人越来越多了,等这么多人全都领到一份,本日的豆渣饼约莫也该分完了,这时候就算再去列队,怕也领不到第二回,不像这豆腐作坊刚开起来那会儿,他日日都能领到两回。
“你看,跟我一起出去卖几次豆腐,到时候你本身也就有本钱了不是。”
他们这里所说的佃农,是常乐县中那些职田的佃农,所谓的职田,是官员薪俸中的一部分。
“本钱我来出,箩筐扁担我家里也有,咱俩一起,挣来的钱到时候咱俩一人一半,你说咋样?”
“早晨你还出去?”乔俊林一边扒拉米饭一边说话,也没了常日里在那些差役跟前的威风模样。
老夫从堂屋出来,行到街边望了望,不远处那小孩儿见了,颠颠就凑过来。
不时有人挑着豆腐担子行动轻巧地从他身边走过,官办的豆腐作坊做出来的嫩豆腐可嫩可嫩了,放在车子上颠簸几下就该碎了,最好就是用扁担箩筐,一担一担挑出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