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头,乔俊林一向磨蹭到天气擦黑才分开,走之前还往屋里瞄了瞄,见罗用他们都在忙本身的,他也没吱声,悄悄拉上院门就出去了。
“这大寒天的,总吃凉拌也是不好,明天我跟你说个鱼头豆腐汤吧。”上一回是因为家里的鲜豆腐实在不敷了,马九这家伙要得又多又急,罗用只好给它凑了些冻豆腐,这小子说没见过冻豆腐,不会吃,罗用就略微跟他说了一下吃法。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教书先生们还是相称硬气,并且处所政治相对也比较腐败,按当朝的规制,处所官员要为县学中的门生品格卖力。
“三郎,上回你说的凉拌冻豆腐,我归去照着做了,翁婆都很爱好,这回你再跟我说说豆腐的其他吃法吧。”说话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长得唇红齿白端倪风骚,一看就是好人野生出来的孩子。
想要保质保量,就不能被本地那些乡绅土豪牵着鼻子走,在这方面,他们离石县县学做得还是很不错,要不然像罗三郎这类穷门生,当初就不会有机遇进县学了。
“都怪我没用。”
二娘探头出去看了看,进屋轻声对罗用说道:“乔大郎明天精力头有些不好,你说会不会是累着了?”二娘有些担忧,这毕竟是城里来的小郎君啊,万一把人累坏了,他们家可赔不起。
待到豆腐这个东西在离石县中风行起来了今后,和离石县有贸易来往的其他处所,很快也就获得了动静,最早是有些富户贩子,赶着牛车马车过来采买,厥后又有一些成群结队的脚夫背着豆子过来换豆腐。
“明日一早我便走了,小郎君务需求照顾好本身。”
“说甚么胡话,你留在这里,好歹衣食无忧,何必跟我去过那朝不保夕的日子。”
这天傍晚干完活,大伙儿都回家了,乔大郎还在院子里磨蹭,一会儿整整豆腐筐,一会儿扫扫灶台的。
虽说乔家那点事,县里也没几小我不晓得的,但如果被人看到乔家大郎在乡间帮人推磨,传出话去,乔俊林他老子必定面上无光,到时候究查起来,林家老太太就有些难做,那老太婆不痛快了,罗大娘必定也甭想痛快。
早早熬好的浓稠姜汁用罐子装了放在煮豆浆的灶台上,这几个灶台从早到晚一向烧着,姜汁放在上面也不怕凉了,那姜汁内里放了红糖,虽是只要一点,但好歹也能吃出个甜味。
西坡村间断绝石县并不算非常远,脚程快一点的人,凌晨三四点钟解缆,正中午分就能到,村报酬了能够早去早回,普通夜里就走了,一群人结对而行,倒也不算伤害,就是非常酷寒。
当初马飞阳被县学除名的时候,罗三郎也曾听人说过很多他的名誉事迹,厥后罗三郎半死不活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县学那边也没了他的位置,现现在这一对难兄难弟久别相逢,那真是分外投缘。
但是,凡是只要能有一条活路,谁又真的情愿去死。
“这汤做起来倒也轻易……”只要家里头有那煎鱼用的几两油,又有干烧不裂的锅,这汤做起来天然就轻易了,可惜罗家现在都没有,因而他也就只要给别人说说的份,自个儿底子吃不着。
这马飞阳在叔伯兄弟中排行第九,人称马九,这家伙从小到大就在离石县中四周闲逛,也算是闯出了一些名声,不过都不是甚么好名声就是了。
“没事,我看他挺好,八成是有甚么苦衷。”罗用这时候正往墙边一个坛子里倒米酒。
就这么一个生在本地土豪家属的公子哥儿,也是家里花了很多力量,好轻易才把他弄到县学去读书,提及来,罗三郎跟他还是同窗,只不过罗三郎刚退学没多久,这丫就被县学给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