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是如许,每天做出来的豆腐还是不敷卖,常常要拿院墙下边那些大缸里头的冻豆腐充数,眼瞅着那些大缸一口一口地空出来,存货越来越少。
~
“我去了,家里这些事交给谁?你么?”马四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面前此人眼里的凶恶和跃跃欲试,不似一个少年人该有的眼神,倒有些像山上那些狼崽子,半点惧意也无,随时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普通。如许的人,一旦动起手来,怕就是要不死不休。
“那你可知,他现在为何没在县学?”马四又问。
倒是马飞阳给他带了一小坛红糖过来,说是在他这边吃了这么多回的姜汁豆腐脑,有些不美意义。
“我知。”马飞阳曾听几个昔日同窗提及过,那罗三郎甚是刻苦,资质颇佳,县学中的几位先生对他评价都很不错。
想来也是被逼急了,他那小儿子也是个不堪用的,学文学武都不成,当爹娘的总得帮后代寻个前程不是。
待众帮工都放动手里的活计,聚到了院子里,罗用就跟他们说了这个“豆腐引”的做法。
罗用跟他们说,他家做豆腐所用的豆腐引,除了头一回,以后都是用的前面做豆腐留下来的酸浆,点好豆腐以后,便能够从锅中舀出一些,用陶罐盛了,在屋里搁置几日,就能拿出来点豆腐用了。
马四不以为这少年是在莽撞行事,他必然是把本身的处境以及四周的情势都看得非常清楚。固然以对方的年纪,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但县学中也有人说了,此子甚是聪明。
“这体例固然不难,但外人却无从晓得,只要我们村的人不对外人道,各家各户都把守好本身的酸浆,一时也不消担忧被别人学去。”体例简朴是简朴,但只要没人说,有些关窍,别人很难弄得明白。
“为甚么啊?”马飞阳固然聪明,但到底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弄不明白这内里的关窍。
这一坛子红糖可不便宜,这年初的糖本来就精贵,他们本地又不产,都是从外埠运来,这一小坛子约莫得有三五斤,很多钱呢,卖豆腐的话,不晓得得卖多少才气挣得返来。
提及来,也是老天爷在帮他,前些时候,他在检察空间内里那些杂物的时候,俄然灵光一闪,从内里拿了一台二手条记本出来,开机今后,就开端从电脑内里找东西,别说,还真被他找到一点。
这气候冷得,冻得他鼻水都下来了,正想着要不要用衣袖擦几下,成果一转头,就看到四周的村人都在用一种热切又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传闻王家人去了,还把干系闹得挺僵,马飞阳内心就想着,到时候罗用会不会找本身给他当背景,万一他来了,本身又要如何应对,如何才气在不伤情面的前提下做到好处最大化。
这话说得光鲜,仿佛多么为马家着想,多么对他这个良才表示可惜,实际上,那就是在上眼药,他那大伯也是挺能够的,那么糙一个大老爷们,没想到心机还挺细。
“如此,王或人他日再来拜访。”王金怀不再多言,朝罗用微微一拱手,带着几名部下回身便走了。
这小子文不成武不就,又不能安下心来随他和父亲学习运营之道,横看竖看,也就在公关方面还算有些天禀,以是就先让他往这方面熟长生长吧,生长得好了,将来倒也是一个助力。
――对于村人们如许的设法,罗三郎表示,他刚醒来那会儿,自家院子清楚没有院墙,也没有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