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霁蓦地笑出声,他拦着人说:“你再说一回?骂人声软得能掐出水,我如何听着一点也不像活力。”
苍霁揣摩着脖颈上的咬痕,说:“别的也无妨,你睡得沉,也做梦。梦里如何不干脆给我咬个圈出来?小狗牙摸着黑闷头一阵胡啃,咬哪儿是哪儿,摸着怪疼的。”
夜里共枕眠,苍霁感觉脖颈上又湿又热,便闭着眼抱了把怀中人。次日一早,他穿衣时见得本身脖颈上边有些红,盖了和宗音互搏时的陈迹。
宗音说:“可他若只是小我……”
苍霁抬手阻了他的声音,说:“你与她结婚那一日,便该想到你们二人孕育的子嗣毫不会是小我。事已至此,毫无可遁之机。”
苍霁捏着袖底下反叛的小拇指, 没由着净霖持续使坏。他平静地转向山月,笑道:“是这个理。”
“既然忧心他是个邪祟。”苍霁又问,“那么何必留到明天这个境地。”
浮梨却仍旧问着:“你与谁结婚了?”
净霖侧腿轻撞苍霁一下,苍霁说:“如何了?有甚么话要与哥哥讲,这儿都是自家人。”
“有兄弟姊妹也是好的。”山月还要忙, 宗音已经拦着她入坐。她行动不便, 扶着宗音的手臂坐下了, 对苍霁和净霖说,“兄弟两个出门在外,好歹有个照顾。”
“家里边都是粗茶。”山月赶快要起家, 欲为净霖换茶, “小兄弟喝不惯, 我便为你换成热汤来。”
宗音说:“……我忧心他是个邪祟。”
净霖都走门口了,又拐返来一头磕苍霁背上。苍霁不筹算拉紧领口,见状半回顾。
宗音游移道:“……我生于东海当中,母亲并非海蛟,而是盘沙蛇女。”
“天寒地滑。”净霖说,“夫人就是娇贵,也是应当的。我们兄弟本日前来,一是见见夫人,二是与宗兄商讨些琐事。夫人不要介怀,今后兄弟常来往,叨扰的时候都在背面。”
这边净霖还麻着舌尖,那头苍霁已经将人猛地拦腰带下小阶,扶着他双臂转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