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我已坠入中渡。见夜空中天火蓦地窜改,灰烬中猛地传出一声雏声,接着华光灿艳,一只凤凰浴火而飞,正接住他俩人。
醉山僧说:“我岂能如此。”
净霖的咽泉重塑,红线腾覆于剑柄,一向以来止步不前的灵海狂躁上冲,似如江河归海,跟着龙息交叉, 成绩无上大成。
谁知那空中突然击下一枪,九天君头顶光界“砰”的飞溅,破狰枪煞气横显,黎嵘大力互助。
大雪殆尽,惊蛰已至。
九天坍塌,咽泉剑也随之消逝。净霖衣袍鼓励,倒坠下去。他凌在风中,前尘旧事件件在目,他望着那天,瞥见苍龙穿云而出,变作人身疾追而来。
“我行事自有主张。”黎嵘握紧破狰枪,目不斜视,“父亲引我去往修罗道,殊不知修罗一道,便是无亲无友的孤道。我不必任何人的宽恕,我做到现在,因果报应自有预感。”
东君在崩塌中回顾,见境中水云决堤而下,化作瀚海莹光,从他周身飞舞冲开。他恶相静化成夜色,通身戾气随之消逝。
东君话到此处,笑已冷酷。
苍霁枕在阿乙背上,双指捏住净霖的颊面,大声喊:“心肝儿归家,我定要三界无人不晓!而后临松君便是我的了。”
阿乙旋身遨游,穿越苍茫夜云,度过无边清风,带着有恋人飞向广袤大地。
“清遥已生舍己为人的渡尘之心,料定本身死期将至,却还想要给你留下一条悔过之路。她把你叫做父亲,知那中渡因血海而死的千万人今后入不了循环,再也没有重生,便求请笙乐互助。笙乐点悟澜海铸成铜铃,清遥便将无数无处可归的生魂纳于此中。这铃铛不是为了净霖而现,它本来是为了给你将功补过的机遇。”
苍霁将净霖一把抱入怀中,天火从上同覆而下,他俩人直沉向中渡。
东君探指去拿,却见那铜铃“啪”的也碎成了莹光。他仿佛见得清遥跪坐在花丛间,恍忽间六月酷热的风正吹着他的面,清遥冲他喊着“哥哥”。
东君降落一扫而空,他开扇扑风,说:“我么?天下之大随便逛逛咯。本日死了老子,先与你喝上几盅。”
九天君抬眸,说:“你亦要与他俩人共沉湎,同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