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空中突然击下一枪,九天君头顶光界“砰”的飞溅,破狰枪煞气横显,黎嵘大力互助。
黎嵘掀枪便打,东君紧随在后。九天君法印顿涨,在夹攻间金光只爆不减。
净霖提剑而行,渐踏腾空。到了这一刻,他反而心如止水。咽泉剑身被风涌环抱,他掠起时红线纵横,苍霁从后握住了他的手腕,龙息顿时腾旋剑身,咽泉顷刻再覆雪光,龙纹游走其上。
吠罗见他神采失落,眼中孤寂,清楚是个美人愁闷图。不由心下顾恤,记不得东君秘闻为何物,迟疑着说:“阎王殿很冷的……”
黎嵘破狰枪猛压下九天法印,接着东君江山扇横扫金芒,两厢包夹下九天君已然透暴露金身。他提掌相迎,净霖与苍霁已共赴身前。那通天佛像与巨龙剑芒齐齐相撞,青金迸爆,九天境轰然坍塌。
苍霁枕在阿乙背上,双指捏住净霖的颊面,大声喊:“心肝儿归家,我定要三界无人不晓!而后临松君便是我的了。”
醉山僧却说:“我在这一千四百年中参悟了一件事。”
吠罗挣扎着说:“我好事做尽!该回家了!”
净霖见红线已经绕成告终,半空除了风再无旁人,他便说:“哥哥。”
他话音一落,见恶相铺天而涌,东君斜身靠着断壁残垣。
东君抬腿就走:“无妨无妨,传闻你坐拥美人无数,温香软玉嘛!再暖我一个也不打紧。”
真佛灰眸大张,半面之上竟化出泪来,他道:“本日该叫我自食恶果……”下一刻黑眸又把持满身,神采顿时变得狠厉,九天君说,“她们若至心待我,便不会留下这等祸物!天下人皆负我很多!”
“话已至此。”苍霁扯不顾间血袖,“给你个痛快。”
“你修生道,不是压抑本身,而是这便是你。”醉山僧摊开手,降魔杖再难支撑,断成几截。他呆板的脸上暴露点笑,对东君说,“你早已不是邪魔。你搞不懂的不是‘人’,是你本身。东君,今后你我分道扬镳,我不杀你了。”
咽泉剑锋没进九天君金身,九天君于暴风间嘶声力竭地喊道:“我乃六合!”
“随你家去。”净霖说,“与你结婚。”
真佛忽地潸然泪下。
“雨过晴和。”苍霁垂眸吻着净霖的额心,“家去与你日日尽欢愉。”
铜铃虚影轻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