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松君发言都带喘啊。”苍霁咬着他的下巴,“你是想如何除我?如果仅靠一张嘴,也未免太藐视我了。何况说到都雅,我是个大妖怪,你岂不是个小魔头。”
阿乙随即了然,说:“那日我必定给你把称呼喊清脆了!”
净霖俄然凑首,抵着舌尖含混道:“你真的想晓得吗?”
说罢也跨进了殿。
净霖垂手从苍霁袖里摸出石头小人,闻言说:“奢糜!”
苍霁被那小指勾得豪杰气软,吻了他,又感觉好恨,便又抱了他,抬起来狠狠地亲他,亲得他也发了软,方才感觉舒坦些。
苍霁仰身大笑,他双腿承着净霖,玩儿似的颠了颠,逗道:“戳了我,那我可就记仇了。你想如何还?”
“哥哥!”
净霖被他咬出了红印,捂了下巴,说:“一剑戳得你尾巴直翘!”
净霖说:“山顶上见,拜个把子就能开打了。”
净霖一双眼望着他,说:“我不与你去。”
石头小人爬彼苍霁的肩,冒着脑袋,往阿乙掌内心洒了把拾来的碎花,苍霁便笑出声,说:“瞧见了,这是你九哥赏的宝贝,不是俗物,带归去好生供着。快滚蛋。”
阿乙抬起那物瞧了,普浅显通的石子,磨得白润。他没做另想,顺手抄回袖中,又背动手,百无聊赖地闲逛去了。
“我看你白里透红显着嫩,下锅可惜了,就往我身上躺最好。”苍霁说着转着身,“等成了婚,每年春夏住东海边的枕蝉院,冬秋就带着你住在这里。我在这里给你盖个小院子,用金子砌成墙,再拿天底下最好的珠子绣成窗。”
阿乙接着碎花,见净霖人已经入了殿,想再跟苍霁耍个赖,又见那石头紧紧扒着苍霁的脖颈,一双黑黝黝的小豆眼直望着他。他顿时语塞,鼻间哼了几哼,捏着花不是滋味道:“出门也待在一起,腻味死了!不让我找他便算了。大哥,结婚那日我要迎你,你记得给我头一份的喜酒喝。”
苍霁喝茶时转望室内,没见着净霖。他将石头抄进了袖里,搁了盏,穿过后边的回廊,进了临着的小洞门,便是一片群芳芬芳、紫红烂漫的风景。
苍霁掐正花苞, 闻言更乐了, 说:“那你想要点甚么,直说无妨。”
净霖顿时猜疑地望着他。
“想要酒喝,就得上道。”苍霁说道。
“懂事。”苍霁顺手抛了个物件给他,“自个玩去。”
他不知听了多久,听得那脚步声从石间花丛里出来,踏太小而缓的阶,悄悄地立在了他的身前。
那指埋在薄唇间,夹着花瓣沾湿了,在净霖唇瓣上蹭出了星点水光。
脚下的台阶逐步变作青玉, 如水普通映着碧云天。苍霁抱花上阶与净霖并肩,回顾看阿乙一眼,说:“你找他算账, 修为不敷岂不是弄巧成拙。他现在固然封了破狰枪, 但到底是位列过君神的人。本日你九哥不叫你去, 也是为你着想。不要再提。帖子都送到了吗?”
净霖哑然,让他捏着。头顶长风拂枝,落了几点娇瓣。苍霁捉了一点紫红,抵进了净霖唇齿间。净霖含了花瓣,苍霁却并不收指。
净霖稍稍挑了眉,说:“贵着呢。”
净霖沉思熟虑以后说:“你打个滚,我就奉告你。”
“那由得着你选?”苍霁也望着他,“入了我的地盘,便成了我的心肝儿。我把你扛进洞,点几根红烛,花被里再带你滚几圈,就是洞房花烛了。”
“这般啊。”苍霁难过地说,“到底是天下大能,一句话也这般难求。”
阿乙顺杆子往上爬, 坐起来就说:“大哥你要赏甚么?俗物我是不要的!”
苍霁却话音一转,说:“你现在坐在我腿上,揪着我的袖,含了我的花,沾了我的味,占着我浑身高低的便宜,那这账要如何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