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霖倚栏俯看,面貌在灯影中渐化平常,说:“只怕你要算空了。”
猫妖按捺不住,顷刻扑身:“内脏不要,胸肉是我的了!”
“不吃他还留着养膘么?”猫妖磨着爪,急不成耐,“待吃他之前,先拿你开胃。”
“有我担着,你操甚么心。”朱掌柜哼哼道,“我早差人在外边蹲候,他二人若真是来绝望的,我必不会放过他们。”
顾深说:“实话谎话尝尝便知。”
“气势足了。”苍霁嗤笑,“可惜本领差点。净霖,他与你一样,都靠唬人行走江湖。他彻夜如果被吃了,那也是命,不必救了,拿回铃铛就算了事。”
“我倒有个题目。”苍霁说,“分界司常日里不准妖怪收支么?”
大堂倏忽沉寂,世人皆将目光落在顾深身上,番薯越抖越短长。顾深扶刀跨步,扫过一世人,感觉奇特非常。
顾深肩头一沉,被顿时掀翻在地。他腿上吃痛,竟被咬住了。顾深撑地抬手,从怀中拽出一把符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入口中。符一下腹,妖怪便一齐惊声,那血肉像掺了铁,咯得先下口那位满口鲜血。
“秃顶不成。”苍霁半真半假地说:“我敬慕临松君。”
“臭么。”净霖鼻尖微动,“倒也没有。”
“此城古怪。”净霖说,“即便久居深山,也不该会为一小我引来如此盛状。”
厨子诺诺回声,将刀磨得更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