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眼的东西!竟敢……”
“你先承诺我,我若说了,你便放手滚蛋!”阿乙挣扎着翅。
“因为修为大成,便是不死不灭,与天同寿。”阿乙说着沉下声,“……可我感觉他是假的,因他半分也不短长!外边夸得天花乱坠,可你瞧他,他灵海空虚,清楚是将至大限的模样,撑了很多年也只是病秧子罢了。他又脆弱怯懦,这么多年连山也不敢下!如许活着有甚么意义?不若死了算了。”
石头小人本就没有嘴巴,当下顺着他,一个劲地点头。苍霁被顺得很舒坦,揪了袖口,说,“我要洗手洗脸。”
苍霁便再揪一根,“你说是不说?”
阿乙又怒道:“我已说了!你怎还踹!”
可惜苍霁对天下地上如雷贯耳的人物皆不了解,半点不觉怕。只是再踹他一脚,催促他持续。
锦鲤昂首,见净霖面色发白,眉间积倦,竟比昨夜更显病态。他不知净霖到底在那边受了多么的伤,也不知甚么原因导致净霖俄然这般衰弱,只是有些心疼,便抬手抱了净霖的颊面。
阿乙恨声:“你诓我?!你休要碰我!你!你……阿姐!净霖!救我――”
心中还没有夸完,屁股上便被一人踢了个准。阿乙不防,顿时栽进了水中。溪水不深却酷寒非常,又打湿了他的羽翼,惹得他在溪中扑腾乱蹦。
“你的眼泪怎会如许多。”净霖语声渐低,“……分开此处去往更广袤的六合,即如雏鸟离笼,你便能明白留在这里不过是形同走尸。你本不知天下,一点朝气便成此悟,得以化形是谓天机。你的缘不在这里。”
“你方才在水中感觉如何?”苍霁也狠下声,“你若不说,我便拔了你的毛,让你在里边泡上几日,看你如何见你阿姐。没了这身毛,你便是秃鸡一只,你猜你阿姐还认不认得?”
水花翻溅,阿乙被拽住了脚,苍霁力量比只鸟大很多,将阿乙连拖带拽地移上雪地。阿乙拍翅欲逃,背上便苍霁一屁股压稳。
谁料苍霁回过甚,阴测测地说,“滚?你怎想得这般等闲。你屡教不改,又害得我几乎喂蛇,等闲放了你,我岂不是太亏。”
“你敢拔我的毛!我就杀了你!”阿乙厉声呵叱。
阿乙惊怒中竟气极哽咽,他犹自强撑着,“我偏不奉告你!你杀了我!我阿姐必不会放过……”
“这便完了吗?”苍霁皱皱眉,“你就只晓得这些?”
净霖强撑倦意,看他天真,便微带轻嘲反复了晨时的那句,“你晓得我是谁,你怎敢如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