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娘娘是王爷的嫡妻,若说沈清瑶还活着,她也许会顾忌,可现在,沈清瑶已经不在了,留下的又是个女儿,对周子墨不会有任何威胁,她对这个孩子,也自是会经心极力,哪怕是做给王爷看的大要工夫,她也不会虐待这个孩子。”
他的身影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大而魁伟,却再无昔日的意气风发,仿佛他的豪情与壮志,喜怒与哀乐,已被沈清瑶一道带走。
秦小满微微叹了口气,眼睛有晶莹的泪花,“那王爷,也必然会更心疼他和姐姐的女儿。”
秦小满摇了点头,一想起本身要与丈夫和孩子分开京师,也不知甚么时候才会返来,能再见到阿谁孩子。
“真的。”谢广点了点头,悄悄抚上她的脸庞,“小满,我们分开的太久了,应当回家了。”
谢广微微抬眸,向着周怀安看去,“皇上,微臣已答允妻儿,举家返回豫州,还请皇上成全。”
“如何,嫌官小?”周怀安皱起眉头。
凤安殿。
皇宫,太和殿。
秦小满眼眶一热,颤声问他,“可夫君留在京师,会是将军,回到秦家村,就要变成布衣了,夫君也不在乎吗?”
周怀安无声的按了按他的肩头,折过身子,分开了太和殿。
“娇妻在怀,珍儿绕膝,谢广,你好福分。”周怀安声音降落,说完,男人淡淡一笑,眼底却尽是苦楚。
周怀安展开眼睛,向着谢广看去。
“哦?是为了何故?”苏氏眼皮不睁,问道。
“皇上如何说?”苏氏展开了眼睛,看着镜中的本身,这两年,她的眼角已是起了精密的鱼尾纹,黑发中的霜迹也更加较着,即便在宝贵的养颜丹,也固不住她的面貌。
“夫君,我放心不下小郡主,那是姐姐用命换来的孩子,我真怕,等我们走了,宫里的人不会用心照顾她。”
苏氏面色暗淡,眼睛里亦是浮起一层灰白。
“微臣不敢,现在天下承平,微臣无颜舔居将军之位。”
“礼部的成大人昨日也曾提及,要为皇上充分后宫,却被皇上怒斥了一番。”
“我在乎的,只要你和孩子。”谢广环住她的纤腰,抵上她的前额,低声道;“小满,我晓得,你一向想归去。”
“皇高低了圣旨后,礼部的张大人和于大人,也曾上奏,说皇上此举有违礼数,可皇上……”宫女谨慎翼翼的看了苏氏一眼,不敢在说下去。
三个月后,周怀安于京师称帝,改国号为“周”,新的朝代,拉开了序幕。
周怀安好久都没有吭声。
“多谢皇上。”谢广的声音,亦是含着多少沙哑。
秦小满悄悄的“嗯”了一声,回抱住丈夫的身子,小声呢喃;“我连做梦,都想归去。”
“娘娘,您可莫要气坏身子,您才是王爷的嫡妻,这天下间那个不知?就算皇高低了旨,也改不了这个究竟啊。”嬷嬷劝着。
谢广踏进内殿时,就见周怀安正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案桌上散落着小山般的奏章,近乎将人吞噬。
“还请皇上成全。”谢广低下了头。
谢广看着她的眼睛,隔了半晌,才道;“等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再返来。”
“我放心不下姐姐的孩子。”秦小满照实说。
“是。”
“说是两位将军在沈妃娘娘的丧期内涵家喝酒作乐,传闻还找了歌姬,皇上雷霆大怒,说是两位将军对沈妃娘娘大不敬,收回了他们的军权不说,还将两位将军贬到了西南。”
秦小浑身子一颤,从丈夫的怀里抬起了头,“对了,另有苏娘娘,夫君,今后王爷忙于国事,后宫里的事定是全由苏娘娘做主,苏娘娘,会不会因为姐姐,记恨这个孩子?”
谢广心中微紧,想起秦小满生下一双后代时所受的苦,不免既是疼惜又是光荣,疼惜她所受的罪,光荣她仍好端端的陪在本身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