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甚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戚羽浑然不惧,依偎在他胸膛上,脑袋蹭了蹭他胸口,把玩着他金冠的上龙珠:“只要你一向宠着我,护着我,我惧他们做甚么。”
戚湛皱眉,不悦道:“不准去,朕让人传话,免了这碍事的存候礼。”一想到少年坐在衣钗环佩的衣香鬓影中,愉悦的表情刹时跌宕到谷底,神采黑的跟锅底一样。
曹德义领命,叮咛人去传旨。
到底是何时动了心,戚湛也说不清楚,只晓得刚才那一低头,一点头,心底半点踌躇也没,许下的誓词,没有半分勉强。
而此时现在,戚羽听着耳边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嘴角高低垂起,埋没在眸色深处的阴邪之色,刹时收敛殆尽,脸上的笑容纯粹而又满足,让人移不开视野,被他乌黑通俗的视野吸引,仿佛堕入深不见底的黑洞,哪怕粉身碎骨,却也是心甘甘心。
“哪个奇怪你”戚羽嗤笑一声,双手环抱在他脖颈上,双腿盘到他腰上,脑袋有气有力的搭在戚湛的肩窝处:“抱去小解。”
既然必定放不开手,只能替他打扫统统的停滞,宠他生生世世。
曹德义脑门上淌汗,这摆布获咎不起,按理来讲,他身为帝王的主子,理应听他叮咛。
戚湛蹙眉:“快别欺侮了古语名句,清楚是穷寇莫追,那里学来的胡乱诬捏,断章取义。”
戚湛睇了一眼膜拜在地上清算龙袍的宫人,略有些放心,一时童心大起,眉开眼笑,斜挑了下眉头,当真朝他吐了下舌头,倒将戚羽看了一愣,好半天赋回神过来,戚湛被他呆呆的反应逗的大笑不止。
戚湛当时那叫一个气喔,这小东西气死人不偿命的本领愈发渐长,使唤起高高在上的帝王,态度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少年的神采略有些惨白,眼角眉梢满含倦态,掩着唇“嗯”了声,展开惺忪的睡眼,抬起手臂,睨视了戚湛一言,戚湛跨下龙床的行动一顿,哈腰低下头密切的咬了下他唇角:“舍不得朕?”语气含笑,甚是笃定。
皆说君无戏言,言出必行,那不过是胡弄无权无势无知愚民罢了。
目送着帝王严肃的仪仗出了宫门,戚羽收回视野,懒洋洋的唤映寒几人:“换衣”。
戚湛笑容光辉的让曹德义等人替他洗漱换衣,佩带美意味帝王身份金冕,曹德义跪在地大将配饰挂在描金龙云纹金玉虎魄透犀束带上,一旁的宫女跪伏在地上,将龙袍的边边角角抚平整。
可一想到少年那诡谲莫测的手腕,心底就打退堂鼓,干脆装戚了鹌鹑,缩着脑袋,脚步渐渐的往外挪,作势往外走。
曹德义小声提示正胶葛在一起的两人:“皇上,早朝时候到了。”
少年的话却仿佛说的理所当然,合该千万人之上的帝王只该永久宠嬖着他一人。
乾清宫留下宫人自是灵巧的上前帮手。
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细心察看着他的神采。
两人绕过金座雕绚丽江山图的屏风往净房走去。
旋即侧头对曹德义叮咛:“派人去给皇后传话,就说南妃虽是后宫妃嫔一员,却也是一介男儿身,往中宫存候多是不便,今后这存候就免了。”
戚羽特长戳了戳他脸,仿佛在笑他脸皮厚,头挨着他肩头说:“今儿要去给皇后存候。”
戚湛视野冰冷盯着少年,锋利的眼神带着压迫,诘责:“既然如此不喜,为甚么对朕的安排不满?”
曹德义低垂着脑袋,余光瞥下内里,天涯的星斗垂垂暗去,再不走,就该来不及上早朝了。
曹德义点了点头,刚想回身去叮咛内侍,就见戚羽冷冷的开口:“等等。”
承诺对帝王来讲,向来是需求的时候便开张口就来,不需求的时候,只当从未产生过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