恥合罐,以調海內,請欲置之以為主。見侮不辱,救民之國。禁攻寢兵,救世之戰。以此周行天下,上說下教,雖天下不取,強聒而不舍者也,故曰高低見厭而強見也。雖然,其為人太多,其自為太少,曰:請欲固置五升之飯足矣。先生恐不得飽,弟子雖飢,不忘天下。日夜不休曰:我必得活哉。圖傲乎救世之士哉。曰:君子不為苛察,不以身假物。以為無益於天下者,明之不如已也。以禁攻寢兵為外,以情欲寡淺為內,其小大精粗,其行適至是而止。公而不黨,易而無私,庾然無主,趣物而不兩,不顧於慮,不謀於知,於物無擇,與之俱往。古之道衛有在於是者,彭蒙、田駢、慎到聞其風而悅之。齊萬物以為首,曰:天能覆之而不能載之,地能載之而不能覆之,大道能包之而不能辯之。知萬物皆有所可,皆有所不成,故曰:選恥不褊,教則不至,道則無遺者矣。是故慎到棄知去已而綠不得已,泠汰於物以為事理,曰:知不知,將薄知而後鄰傷之者也。誤髁無任而笑天下之尚賢也,縱脫無行而非天下之大聖。推拍軼斷,與物宛轉,舍是與非,苟能够免。不師智慮,不知前後,魏然罢了矣。推而後行,曳而後往,若飄風之還,若羽之旋,若磨石之隧,全而無非,動靜無過,未嘗有罪。是何故?夫無知之物,無建已之患,無用知之累,動靜不離於理,是以終身無譽。故曰:至於若無知之物罢了,無用賢聖,夫瑰不失道。豪桀相與笑之曰:慎到之道,非生人之行,而至死人之理,適得怪焉。田駢亦然,學於彭蒙,得不教焉。彭蒙之師曰:古之道人,至於莫之是莫之非罢了矣。其風窗然,惡可而言?常反人,不聚觀,而不兔於魷斷。其所謂道非道,而所言之題不兔於非。彭蒙、田駢、慎到不晓得。雖然,槃乎皆嘗有聞者也。以本為精,以物為粗,以有積為不敷,擔然獨與神明居。古之道衛有在於是者,關尹、老恥聞其風而悅之。建之以常無有,主之以太一,以濡弱謙下為表,以空虛不毀萬物為實。關尹曰:在己無居,形物自著。其動若水,其靜若鏡,其應若響。苗乎若亡,寂乎若清。同焉者和,得焉者失。未嘗先人而常隨人。老聘曰: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谿;知其白,守其辱,為天下谷。人皆取先,己獨取後,曰受天下之垢。人皆取實,己獨取虛,無藏也故有餘;巖但是有餘。其行身也,徐而不費,無為也而笑巧。人皆求福,己獨曲全,日苟免於咎。以深為根,以約為紀,日堅則毀矣,銳則挫矣。常寬容於物,不削於人,可謂至極。關尹、老聘乎,古之广博真人哉。寂漠無形,變化無常,死與生與,六合並與,神明往與。芒乎何之,忽乎何適,萬物畢羅,莫足以歸,古之道術有在於是者,莊周聞其風而悅之。以謬悠之說,荒唐之言,無端崖之辭,時恣縱而不儻,不以騎見之也,以天下為沉濁,不成與莊語,以卮言為曼衍,以重言為真,以寓言為廣。獨與六合精力往來而不敖倪於萬物,不譴是非,以與世俗處。其書雖瓖璋而連扑無傷也。其辭雖參差而識詭可觀。彼其充實不成以已,上與造物者遊,而下與外死生、無終始者為友。其於本也,弘大而闢,深閎而肆;其於宗也,可謂調適而上遂矣。雖然,其應於化解於物也,其理不竭,其來不蛻,芒乎昧乎,未之盡者。惠施多方,其書五車,其道舛駁,其言也不中。歷物之意,曰:至大無外,謂之大一;至小無內,謂之小一。無厚,不成積也,其大千里。天與地卑,山與澤平。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大同而與小同異,此之謂小同異;萬物畢同畢異,此之謂大同異。南边無窮而有窮,本日適越而昔來。連環可解也。我知天下当中心,燕之北越之南是也。氾愛萬物,六合一體也。惠施以此為大,觀於天下而曉辯者,天下之辯者相與樂之:卵有毛;雞三足;郢有天下;犬能够為羊;馬有卵;丁子有尾;火不熱;山出口,輪不踞地;目不見;指不至,至不絕;龜長於蛇;矩不方,規不成以為圓;鑿不圍柄;飛烏之景未嘗動也;鏃矢之疾而有不可不止之時;狗非犬;黃馬驪牛三;白狗黑;狐駒未常有母;一尺之捶,日取其半,萬世不竭。辯者以此與惠施相應,終身無窮。桓團、公孫龍辯者之徒,飾人之心,易人之意,能勝人之口,不能服人之心,辯者之囿也。惠施日以其知與人之辯,特與天下之辯者為怪,此其柢也。然惠施之口談,自以為最賢,曰:六合其壯乎。施存雄而無衛。南边有倚人焉日黃繚,問六合以是不墜不陷,風雨雷霆之故。惠施不辭而應,不慮而對,褊為萬物說,說而不休,多而無已,猶以為寡,益之以怪。以反人為實而欲以勝人為名,是以與眾不適也。弱於德,強於物,其塗噢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