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们有刀有枪,半身都是当代的武装。但是,面对这群大蚂蚁,我们能做些啥?枪弹打不退,手雷炸不全,蚂蚁更没有贪恐怕死的观点,你一旦停下,它便死命往你身上爬。那种感受,真如猛拳打水,水应力随形,却又排力回形,能覆能收。何况,这“滩”打不痛的“水”,还会咬人。
脱手舞脚,我下树的速率缓慢非常。甚么时候起,我他娘也成了一个乌鸦嘴了——这天坑里头,究竟都他娘住着些甚么鬼玩意儿!接二连三的古怪,如分幕的戏剧,一场场向我们上演。我的预感不错,甚么蛇人,甚么毛毯怪,都还只是冰山一角。
想到这儿,盗汗不由得渗了出来。这支蚂蚁军队,不容小觑!而挂在高树上的我,更是孤军守连城,六合不照应。倘若蚂蚁雄师们嗅到了我的味道,再沿树而上,我岂不是连“空间换时候”的战术都没得打。
一个腾跃,我落下了空中。由条毯状行进的蚂蚁雄师,接敌以后便敏捷分分开来,打起了“围歼战术”。它们四散而开,就如之前绝壁上头的越军兵士那样,由四周八方而攻围。比起那可怖的毛毯怪,这些大蚂蚁显得更加聪明、更加有战术。这些看似初级的生物,却像是被上帝开了小灶,个个如练习有素的兵士。
说完,我就提起背囊,推着邓鸿超跑了出去。
但一向跑下去不是体例,硬打也打不过,这可咋办才好?活了二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被虫豸逼近阎王殿。躲藏、分跑,又或是上树,都不是靠谱的体例。
“是吧,跟针管一样!”吃过了痛苦的邓鸿超补了一句。
王军英则抽出了旗娃腰间的砍刀,主动上前迎敌。砍刀倒是很见效,贴在空中一个砍刮,大片的红褐蚂蚁,就连同泥草一起被抛了出去。
按常理来讲,蚂蚁的个头就那么大,腿脚也就那么点儿长,再快也快不到那里去。但这一片杀红眼的大蚂蚁,却像是装上了充沛动力的发动机,速率快得古怪。
此“地毯”天然非地毯,那是无数只蚂蚁拼集而成的。
“退后!”黄班长下认识的拿好了枪,双脚不断的踢扫植草,想打退前袭的“敌兵”。
这群在我眼中的低等生物,仿佛是嗅到了我们的气味,覆爬在毛毯怪上的大队蚂蚁,竟他娘的分出一道支队,朝树下的邓鸿超一行浩浩大荡的开来。这架式,像是一支前来讨伐扫荡的军队,要将我们全数剿除。
雄师的阵型时而张,时而收,它们用庞大的数量上风,弥补了路面的崎岖。
跑了个八九米的模样,疾跑中我腾出行动,侧头借着余光一瞧,惊吓不足的我不免痛骂了一句。
五小我就像是误入猫笼的小老鼠,这个追完阿谁追,这类滋味,太不好受!最气人的是,我每次严厉的向朋友提起此次经历,却底子没人信赖——屁大点儿的蚂蚁,哪又会撵上人呢!
下认识中,我就想举枪反击。但转念一想,枪弹打仇敌能够,但是用来对于成群的密蚁,恐怕只要华侈枪弹的份儿。炮弹打蚊子,起码炮弹还会炸,枪弹打蚂蚁,恐怕是“杀敌一万,自损三千”——我哪来那么多的枪弹!
“吴建国,快下来!”迟延战术并不如何见效,只听黄班长朝我吼了一句,恐该是要停止“计谋转移”了。
如果再添一个排级体例的蚂蚁上来,旗娃估计会疼得跑不了路。
背后那一片铺地而追的褐红,竟他娘的没有被咱的脚步甩远,而是一步未停的紧跟在我们身子背面!林地内里虽路途坑洼,也有乱木隔路,但这一大片蚂蚁军队,却如同潮流普通,见树分叉,遇坡加快,见坑填蚁。
“趴当”一声猛响,旗娃那健壮粗大的身子栽进了一团乱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