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仿佛没有痛感传来,挂系名誉弹的红布条,就从我的脖子上挣断了。
说得形象一点儿,面前的这张“毛毯”,不像是被手榴弹炸了一遭,更像被一把大剪刀剪开了一个口儿。
鸡蛋一样的手榴弹,被我一首紧握在手中。之前在崖头上顽抗越军时,王军英将本身胸前的名誉弹,扔出去过一次。当时我还夸他艺高人胆小。不过这类卵形的手榴弹,对我来讲有些陌生,仅在窥伺大队临战练习前扔过一两次,不如之前那种木柄子手榴弹顺手。
而我扔出的手榴弹,没丢歪,也没弹飞,那一声震耳的爆炸,起到了功效。
冒着青烟、系着红绳的手榴弹,从我五指包裹中飞了出去。
去一个!我在内心说着。
“我操,天灵盖儿要他妈撞破了!”我听到旗娃的骂声传来。枝叶挡眼中,我看不清那小子的身影,估计是冲跑趴伏中,脑袋给撞上树了。
印象当中,这类手榴弹从拉开引信到爆炸,大抵两三秒的时候。
那一刻,身材定在半空中,时候静止普通,丛林万物凝固。满身的肌肉与神经如若通上了电流,酥麻中异化的快感,马上抵消掉了那阵悲观的惊骇,我仿佛飞离了天坑的密林,穿越了层层时空,回到了攻坚堡垒的那一晚。这就是战役的感受,我很贱的对本身说,吴建国,你他娘的很喜好这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