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婶的辈分高一辈,本来她出面,徐金菊要让三分的,可赵婶恰好戳了她的把柄,她是个孀妇,背后别人都说她命硬克死了丈夫,浑身倒霉,现在赵婶说她不怕倒霉,不就是暗讽她命硬吗?
“柱子哥,有事吗?”江雪站在三步开外,淡淡的问道。自出了明天的事,江雪已成心要避着赵柱,对赵柱就不如之前热忱。
徐金菊撇撇嘴,一抬眼,蓦地看到周亦南站在门口,眼神阴鸷的望着她。
这一晚,周亦南和江雪都失眠了。
江雪一听这话,的确肚子都要气破了,脸涨得通红,尽力让声音保持安静,“徐嫂子,你这话甚么意义,我做了甚么让你这么说?”
四周有人劝扯着徐金菊,可那话听着不如何对味,江雪眼一扫,发明出声的恰是村里几个好嚼人舌头的妇人。
“呸,甚么狗屁先生,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脸,认得几个字,就敢自称先生。”
以是徐金菊将脖子一拧,朝赵婶嚷道:“二婶子也别来讨巧,二婶子若真不在乎这些,干吗去跟林家议亲呀?我劝二婶子还是看紧柱子兄弟吧,再如许下去,只怕魂儿都被勾没了,到时让林家晓得了,婚事可就要黄啰……”
她又气又心寒,没想到村庄里的人会这么对她。
这个男人,常日里固然沉默寡言,村中却没有多少人敢招惹,现在被他这么盯着,徐金菊不由打了个寒噤,莫名的害怕以后竟生了悔意。
她自认她没有做过伤害别人的事,对谁都和和蔼气的,还一分酬谢都没要当真的教诲孩子们,可最后换得是甚么?是侮蔑,是伤害。
“明净?一个女人家爬上了男人的床叫明净?若这也叫明净,那天下间没有不明净的人。再说了,一间屋子一张床,灯一灭,你们做了甚么,谁又晓得呢?”
“阿雪。”
“你……你胡说,我与周大哥清明净白,底子不是你说的如许。”
“阿雪,我不知林家的事,我……”
“村长来了。”有人小声说道。
赵柱是第二天赋晓得头天产生的事情,并且从他二嫂口中也晓得了他娘正跟林家议亲的事,当时脸就白了,找到赵婶吵了起来,最后还是他爹大吼一声,说不听爹娘的就不认他这个儿子,才白着脸分开家去找江雪。
听到通风报信的村长早已知事情的来龙去脉,气得拿着拐棍杵地,朝徐金菊痛骂,“不晓事的混婆娘,在这里乱嚼舌根子,你知不晓得请一个先生多么不轻易,阿雪心肠好,不收束脩还经心极力教诲孩子,你们就是这么酬谢她的?徐氏,别觉得你公爹与男人不在了,就没人管得了你,你叔还没死呢,若再胡言乱语,信不信你叔我开祠堂代你男人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