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难觅清欢 > 10.为君执笔画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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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纨绔同主子一唱一和,全然不将谢玄放在眼里。想谢玄才名满瀚州,世人一贯追捧不及,如何受过此等热诚?只恨本身出来时图清净,既遣走了侍从,也未带银钱,若这些人肯让他回府取银便罢,如果不肯,抑或信不过他,非要一起去京兆府见官,届时父子公堂相见,莫说他这瀚州才子无颜面,便连谢家的脸面也丢尽了。

“画的倒还拼集,出个价吧,我买了。”

二人谈笑之间到得书房前,绕过一丛湘妃竹,举步上了台阶。

谢玄冲那纨绔点头作礼,一笑间攀着苏子澈的腰翻上马背坐好。身前的少年一扬缰绳,身上马儿颇通人道,立时向前奔驰而去。谢玄坐在他身后,只觉东风过耳,带起了层层暖意,将青龙河边的清冷湿气顷刻抛之身后。直到马儿行至秦-王府,一行的勋贵后辈纷繁同苏子澈告别,谢玄犹自有些恍忽,秦-王府内桃花未谢,亭台掩映,殿阁矗立,水池生春草,园柳变鸣禽,杨柳秾花相映成趣,到处皆是春意。他俄然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年,俊美的端倪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燥气,挂着清贵和雅漫不经心肠笑,一望便知是万般恩宠才养出的纯真天真。

谢玄之前来过一次苏子澈书房,彼时少年跳脱不羁,日日在外走马观花,王府又是新宅入驻,书房如同闲置在案的宝贵安排,再如何精美宝贵,也逃不过束之高阁的运气。谁知不过月余,再踏进这书房,入眼倒是书卷成山,散落的诗赋到处可见,满地狼籍,仿若遭人洗劫普通,谢玄不由莞尔:“是哪来的毛贼这般胆小,竟连堂堂秦王殿下的书房都敢打劫?”

谢玄凝神画完,将笔搁在笔山上,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扇面,笑了一笑,道:“作画原是慢工出粗活,依着麟郎的性子,怕是一时半刻也坐不住,即使占尽天下灵气,也被你俱都华侈了。”

这皇家的路太盘曲,他只是隔岸相观,便惊得心神难安,何况面前这迟早要立于熊熊烈火中的稚嫩少年。

那纨绔大怒,骂道:“你这厮好生暴虐,我不过想买你的画,你却将我衣裳弄污!你可知这蜀锦令媛难买,都城统统的锦缎铺子都买不到一匹!”一个主子道:“郎君何必同他多言,拉他去京兆府见官,看他如何狡赖!”纨绔嘲笑:“瞧他模样,只怕倾家荡产也赔不起。”主子道:“那便拿命来抵好了,京兆尹定然不会让少爷亏损。”

“不好!”清越地声音在不远处乍然响起,一个锦衣少年骑着神骏白马,哒哒的马蹄踏着浅草乱花洒但是来,半晌即至,居高临下地望着其间混乱场景,他身后跟着的数名少年也纷繁勒马停下,谛视着其间景象。谢玄讶异望向顿时少年:“麟郎,你怎地来了?”苏子澈淡淡地看他一眼,不答反问:“我若不来,你还真筹算将这玉佩抵了他不成?”倒是方才那纨绔骇怪地看着谢玄,又看向苏子澈,眉峰微蹙。谢玄面色一红,道:“如何会,不过是权宜之计。”苏子澈挑起嘴角,清澈的目光从世人面上扫过,落回到谢玄身上,叮咛他将画收起来,又对纨绔道:“清之非是成心弄脏你的衣裳,我那刚好另有几匹蜀锦料子,转头便遣人送到贵府,权作赔罪报歉——只是这玉佩,恐怕不能抵给你。”

那纨绔笑道:“不让你送,你出个价,我买了不成?你那朋友想要,你再画一幅便是。”谢玄心底不喜,敛了笑意正色道:“鄙人情之所系,做此画只为朋友。再画虽易,交谊不复,还望公子谅解。”那纨绔冷哼一声,说话的倒是他身后的主子:“我家郎君要买你的画,是看得起你,别不识好歹。”说着便走上前来,伸手去扯那幅画,谢玄怕他将画损毁,忙伸手去挡,不着意碰到了砚台,乌黑墨汁顿时洒了纨绔少年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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